韓青道:“只是以防外一,因為,你兒子前幾天,覺得自己可能要一輩子躺在床上了,芙瑤又沒過來,他自殺過一次。”
韋行看著韓青,目瞪口呆:“他怎麼自殺?屏住呼吸?”你開玩笑吧?
韓青苦笑:“我不打算告訴你。”你會宰了桑成。
韋行捏著拳頭:“你!”我兒子的事,你敢瞞著我!
忽然間回想起當日韋帥望發燒,桑成的尷尬樣子,暴怒:“是不是你徒弟乾的好事?”
左右看,就要把桑成拎出來。
韓青笑道:“是,桑成被你兒子說服,要幫他把腦袋切下來。”
韋行瞪了他一會兒,是啊,桑成同韋帥望親兄弟似的,他不至於善良到會宰了韋帥望啊。轉念一想,總之這事一定同桑成有關,韋行再一次運氣,凶神般瞪著桑成,用目光殺死他。
可憐的桑成低著頭,頭也不敢抬。
片刻,冷暄過來,向韓青低聲稟報幾句,韓青看著他,沒吭聲。
冷暄立刻道:“家父說他只是告訴掌門一聲,掌門知道就是了。”
韓青想了一會兒:“我授權你父親調查此事,不管問到誰,誰都有義務協助調查。”
冷暄一驚一喜,驚的是泛及韋行與冷思安的事,實在燙手,喜的是,冷顏被韓青冷淡多日,這還是第一次付與重任:“這事,我父親恐怕……”審不動這些人吧?
韓青道:“有人不回答,或者回答有漏洞,只要記下來告訴我就行了。”
冷暄道:“是。”
韓青,看看天色,低聲:“告訴你父親,傍晚時,過來請我師兄問話。”
冷暄一愣,啊?心知有異,不敢多問:“是!”
可憐的韋帥望,在屋裡,一會兒冷一會熱,一會兒心臟狂跳一會呼吸困難,一會兒昏沉一會兒興奮,給折騰得就要翻白眼了,剛剛平靜一會兒,忽然間半邊身子一抽,然後整個人開始發抖,直抖得上下牙齒磕得亂響。慕容劍再一次慘叫,這次,韓青進來,給韋帥望牙齒中間放塊捲成一條的手巾,帥望一邊抖,一邊氣:給我塊骨頭叨著吧。這都是什麼白痴治法啊?病人不能出聲,醫生不住慘叫。
慕容琴也氣,小劍你能不能淡定點?治死治活反正咱們治了,你總慘叫,真是把慕容家的臉都丟盡了。
韓青給帥望擦擦額上的汗,輕聲:“忍著點。”
帥望閉上眼睛,少同我廢話,我不忍著能怎麼樣?我能拒絕嗎?我能跑還是能嚼舌自盡啊?
韓青一聲嘆氣,剛嘆到一半就忍住,沉默著出去。
帥望睜開眼睛,眼角餘光看到韓青微微駝下來的後背,忍也忍不住喉嚨裡哽咽一聲,淚流滿面。
走到門口的韓青猛地回身,什麼聲音?
沒完沒了的眼淚,從鼻腔直流進喉嚨,嗆進氣管,韋帥望忍也忍不住地咳嗽起來。
韓青大喜:“帥望!”
帥望一邊咳一邊落淚,是,我終於能咳嗽能咽東西了。雖然我還沒有力氣移動身體,但是,至少我可以罵人了。
慕容劍終於有點信心了:“有效果了!”至少我方向是對的,呼,好可怕的治療,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韓青回到床前,握住帥望的手,想說點什麼,喉嚨裡不對勁,他輕輕咳一聲,清清喉嚨,喉嚨依舊堵著,只得握住帥望的手,微笑。
韓青出門,眼睛微紅,輕聲安慰眾人:“沒事,有好轉。”
眾人見掌門大人眼帶淚光,一時間都靜下來。雖然是大喜事,也沒人出聲,韓青忙笑笑:“大家都累了,不用在這兒等著,各自回去吧,帥望會好起來的,他已經能出聲。”
冷思安笑道:“這麼說,沒多久,我們又要防著那隻猴子搗亂了?”站起身:“我不留著了,免得分你的心,還有那個冷顏看起來是懷疑我自己燒了自己的房子,不住地找我,我得去告訴他,火不是我放的。”
韓青聽冷思安如此自嘲,也不禁一笑:“冷顏不過例行問一下,照理,他應該到長老府上去請教的……”
冷思安笑道:“納蘭把我安排到秋園了,我覺得我還是先別宣告天下了,嘖,那地方住得我全身不舒服,貧賤貫了,真享受不起那好地方。”
韓青笑道:“長老大人大量,姑且屈就兩日。”
冷思安一笑:“別客氣,咱們一夥的。”
韓青再笑,過去送冷思安出門:“冷顏有什麼問題,長老願意答的,就答,不願說的,我也吩咐他不必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