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筱沉默了半晌,“意思就是段大哥就像家裡的長輩,你再怎麼想跟他交朋友,但還是要尊重他的輩分,我們之間始終是有隔閡的是嗎?”所以他們應該像個小孩去討大人的歡心?
“你這麼說,其實也沒錯……”
“我不喜歡這樣!”蕭筱騰地站了起來。
“你喜不喜歡也沒辦法,這個世界幾千年來就是這樣運作的,同一個圈子的才會玩到一起,不同圈子的要交往不是隻能妥協和將就嗎?”冉輝拉過她的手,“所以,你向段哥道個歉好嗎?”
“我現在還想不明白,等我想明白了再說!”蕭筱焦躁地說道,抽開手率先走了。
袁柯載著坐在後座的段默言開往梅園酒店,上面的私人會所是老闆今晚的第二攤,嚴恪的生日,但是他不認為老闆現在有心情好好地說聲生日快樂,或許成為掃興的那個人也說不準。
他抬眼自後照鏡偷瞄正接電話的段默言,雖然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平靜得甚至沒有一絲情緒,但他明白老闆現在絕對心情不佳。
原因就是他身邊被揉成一團像廢紙一樣的兩張機票。
蕭筱同學在老闆身邊待了半年,不算長也不算短,但是老闆至少還沒對她失了興趣,晚餐之前他還頗有興致,甚至還推掉了嚴恪的第一攤。只是為什麼……
“火車還是飛機?”段默言驀地問對方。
對方顯然愣了一下。
段默言掛了電話,盯上自後視鏡看他的袁柯,再問一遍,“火車還是飛機?”
袁柯立刻回答,“飛機。”
“為什麼還有人想坐火車?”
袁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老闆,蕭筱不不願意接受飛機票嗎?”
“為什麼?”
袁柯謹慎地道:“或許是蕭筱覺得受了恩惠,自尊心有些過不去……小姑娘常有這樣的情緒。”
“雷小竹很高興,為什麼?”
袁柯小吃一驚,沒想到老闆會突然提起雷小竹,他再看看後視鏡,見老闆真似不解,很想告訴他小竹當時是以為段默言與她兩廂情願了,所以她高興得接受了一切。不過就算她不認為老闆愛上她,她也會接受禮物。小竹是個容易接受饋贈的女孩。
“老闆,這兩個女孩性格不同。”
段默言垂眸瞟向兩團機票,緊繃的唇角動了動。
袁柯聽見老闆低低地說了一聲“麻煩”,就知道蕭筱同學到此為止了。
曾有幾個像蕭筱一樣開朗純真的好姑娘出現在老闆身邊,雷小竹就是其中一個。那四個姑娘最終都以被遺棄而告終,因為老闆似乎只想要她們帶來快樂的情緒,甚至連她們愛上他的感情都嫌“麻煩”。雖然蕭筱的案例不同於以往,但老闆說了麻煩二字,就代表他厭倦了。
“老闆……您想見見雷小竹嗎?”袁柯趁機問道。
“見她幹什麼?”
“她好像找到了男朋友,又恢復了曾經的開朗了。”
“她哭比笑還快。”
一句無情的話徹底宣告了雷小竹的死刑。想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袁柯不由有些心疼。
“調頭,回家。”徹底沒了心情的段默言命令道。
“唉?可是嚴先生……”
“調頭。”
袁柯不敢再多說,直接打了轉向燈。前輩的臨別忠告就是不要讓段先生的話重複第三遍。
回到名家設計非常有生活情趣的房子,段默言洗了個澡,將房間裡的音響開啟,舒曼的第一交響曲“春”立刻流淌於室內。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坐進單人沙發,靜默地聆聽許久,他將空酒杯放下,順勢拿起桌上的手機,開啟螢幕凝視蕭筱笑靨如花的照片。
又要換人了嗎?他想著,眉頭皺了起來。
☆、Chapter 10
過了幾天就是聖誕節平安夜,大學裡舉行聯歡晚會,蕭筱聯絡了幾個從小練舞的校友,與小天使福利院的小朋友們排了一出歌舞劇,並且得到校方的支援請了福利院的其他小朋友來觀看晚會。
下午蕭筱與隊友進行了一次彩排,立刻就要讓上場的十八名小朋友換裝化妝,冉輝找上她,問她給段默言打了電話沒有。
蕭筱沉默。上回不歡而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但在那之前她就邀請過他來觀看演出,只是現在她不確定是否要再次邀請。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機票一事她是有錯的,對方是出於他的好意,她拒絕的方法太過直截了當,的確有些不知好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