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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段書蓉離開的背影,何晉垮下肩膀,捏了捏自己笑得僵硬的臉,徹底放鬆下來。
他慢慢往外走,想去坐計程車,但外頭人山人海的,別說計程車,就連電瓶車都寸步難行……手環嗡嗡地響了起來,是他媽媽來電話,問他回不回去吃飯。
“媽,我還跟段書蓉在一起,晚上不回來了,你們吃吧。”何晉現在說謊的水平也越來越高,身上的枷鎖,臉上的面具,生活中的每分每秒、每時每刻,都強迫他去演戲。
何母不疑有他,還顯得很高興,畢竟以前的相親吃過一頓飯就散了,很少有這一次這麼久的,看來有戲。
何晉隨著人潮混混沌沌地往前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文化宮門口,外面一層層圍著人,記者、保安,還有一大部分是沒買到票進場的年輕女粉絲,初中、高中生模樣的居多,她們手上舉著印有“秦煬”或“殤火無情”名字的海報、燈牌、禮物,一個個興奮地尖叫著。
已經五點十分,文化宮沒有後門,明星進出只能從前門走,安保人員和巡警正在做疏通,隨著一輛保姆車的駛近,全場再次爆發出轟動的尖叫……
外圍的百姓和路人們也紛紛駐足,愛看熱鬧是人的天性,即使他們不明狀況,也能留在原地,把現場圍得水洩不通。
何晉被後面的人推搡著往前擠,他緊張得不得了,又怕地想逃,可兩隻腳像是有千斤重,眼睛也像是徹底黏在了文化宮的方向,完全移不開。
五點二十分,數十個保安率先從裡面出來,硬是在人群中擠開一條道,圍觀地粉絲瘋狂地尖叫起來,大聲喊著秦煬的名字。
緊接著,一身黑亮禮服、帶著紫色反光太陽鏡的秦煬就被人簇擁著從裡面走了出來,何晉的心率驀地增快,心口被震得發疼。
不過十幾秒的功夫,秦煬就上了車,保姆車慢慢擠著人群驅離,粉絲們仍在尖叫著夾道歡送。
車子靠近何晉所在的區塊時,何晉努力睜大眼睛,想透過車窗玻璃再看一眼秦煬,可玻璃窗貼了不透光的膜,他什麼都看不到。
車內的秦煬正頭痛地揉著太陽穴,漫不經心地掃視著外面喧鬧地粉絲,眼神突然頓住了。
“等一下!”他大叫了一聲,司機一個急剎車,助理和經紀人都轉頭看著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秦煬定定地看著人群中,那個明顯比女孩子們高出半個頭的人影。
隔著車玻璃,只有兩三米的距離……
“沒什麼,走吧。”秦煬淡淡道。
車子再次緩緩起步,秦煬的視線跟著那個越來越小的人影移動,直到再也看不見。
保姆車擺脫了粉絲群,轉到附近的酒店停車場,秦煬急急地換了輛車,吩咐司機開回去。
“是忘了什麼東西麼?”助理不放心地問,“要不要我直接跟那邊打電話幫你找?”
秦煬揮手遣散他們:“不用,我隨便轉轉,你們先去休息吧。”
人群還沒有散盡,秦煬心亂如麻地坐在車裡,一遍遍透過車窗玻璃掃視著眼前的人群。
走了嗎……又消失了嗎……
秦煬按開手環,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又顫著手關了。
抬起頭,突然一怔,叫道:“馮司機,兩點鐘方向那個穿灰色衣服的青年,跟著他。”
馮司機:“……哦。”
何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文化宮的,天快黑了,他不想回家,哪裡也不想去,不知不覺走到了酒吧街,店面外的霓虹燈一盞盞亮了起來,紅的綠的,迷人眼睛。
何晉隨便摸進一家剛剛開門的酒吧,找了個灰暗的角落位置,服務員問他要什麼,他低聲道:“七喜。”
“呵呵,先生,我們這裡沒有七喜,到是有雪碧調的雞尾酒,”服務員遞上選單,指著那一排的雞尾酒一個個介紹。
何晉翻了幾頁,隨手一指著選單圖片上那整瓶的馬提尼,道:“我要這個。”
服務員驚訝道:“一瓶?可以,但我們整瓶酒要先結賬。”
何晉刷了卡,服務員幫他開了酒,帶著一個空杯子和一桶冰過來,讓他加冰喝,何晉沒喝過烈酒,在被子裡倒滿了酒,加了兩塊冰,一口氣喝了半杯,辣得直掉眼淚。
酒保遠遠地看見了,讓服務員注意一下,這種買醉的顧客他們見多了,得讓人在喝出問題之前離開。
半杯烈酒下肚,何晉全身的血液直往腦袋上湧,他本來酒量就不太好,又空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