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大吵,說什麼要娶雨鳳做正妻,家裡不同意他就不回來。
魏夢嫻早料到雲飛會一根筋,可真的被兒子一同責備數落,心裡別提多苦。
現在展祖望的死,興許也是好事,父孝三年。
三年的時間說短不短,就算雲飛還有那份熱情,人家蕭家姑娘能沒有指望的乾等下去?
族裡並沒有對展祖望的死提出什麼異議,但卻說要通知二少爺,哪怕分家了也是展家子孫,父親喪事豈能不通知?但現今天熱,停靈不能太久,京城一來一去要花費很多時間,所以依舊是停靈七日,下葬。
君肆接到桐城展家的報喪,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來報喪的人是紀天堯。
紀天堯來京城的路程倒是順利,就是在京城找人花費了好幾天時間,最後是花了點銀子才得知二少爺的住處。看到京城的這座展家大宅,面積和桐城的展家大宅相比也不遜色,且桐城到底是縣城,哪裡及得上京城繁華?
進入宅子,紀天堯去給品慧請安,著實被品慧院中的排場給驚住了。
紀天堯不由得想,若是妹妹沒犯傻,現在豈不是跟著二少爺享福?哪裡像現在,整天待在莊子上,一開始還哭,後來乾脆過起了暮鼓晨鐘的日子。若是她真打算吃齋唸佛安安靜靜過一輩子,他也只會心疼,可是,偏又和大少爺牽連不清。
原來雲飛因為擔心天虹過的不好,就去看過兩回。
他們關係本就敏感,現在紀天虹又是和離婦,越發要講究清譽才對,可他們卻自持清白,行事就不大顧及。或許紀天虹現在是清楚流言蜚語的恐怖了,但她不是擔心自己,她擔心雲飛,還勸雲飛不要再去,免得蕭雨鳳誤會。
蕭雨鳳和雲飛雖一直鬧的分分合合,可心裡一直有他,知道紀天虹的事,豈能不介意?還有個巴不得他們徹底分手的蕭雨娟煽風點火,使得蕭雨鳳心中猜疑越來越大。
君肆並不在乎桐城的恩愛糾葛,也早將紀天虹拋之腦後,他只煩惱要離開京城。
他現在頂著展雲翔的身份,展祖望一死,他不僅要回去奔喪,還得守孝,起碼百日熱孝期間是不好離開的。當然,他可以用法術瞞天過海,但桃朔白卻要他留在桐城,處理完真愛之魂再回來。
真愛之魂沒有形體,除此外,還有一樣特質,當它選定了目標,在目標或目標周遭的真愛之心沒有孕育完成之前,是找不到它的,除非將目標以及相關之人都殺死,便可將它入滅一次。
桃朔白當然不會選擇如此極端的做法,否則一早就在桐城解決了。
現在展祖望死亡,鄭士達加緊入侵展家生意,展家錢莊已經垮了,且將家底兒掏出了一半兒。後續影響還不止這些,資金鍊斷裂,其他生意也大受影響。雲飛又是個茫然沒頭緒的,加上展祖望的死,展雲飛一心痛苦,內外事務全都交給了紀總管負責。
這次紀天堯來京城,就是紀總管安排,存有試探的意思。
紀總管覺得大少爺實在難以撐起展家,若這個時候二少爺有意,未嘗不能一謀。
然而紀天堯卻發現二少爺對試探的話一句不接,連脾氣都改了。紀天堯也沒多想,只是暗歎,二少爺不肯接手展家,他們紀家父子只有另謀出路了,總不能吊死在展家這棵樹上。
展祖望死了,不僅君肆要回桐城,品慧也逃不過。
一路晃過去,又一個月過去了,離出熱孝也就一個半月。
如今展家可是衰敗的很了,連下人都少了很多,誰不是人精兒?但凡能走的都走了,就算是賣了死契的,也能去大少爺跟前哭一哭求一求,運氣好連身價銀子都不要就被放出去了。
偌大的家,人心散了,越發蕭索陳舊。
家裡家外一攤子事兒,雲飛不管,魏夢嫻能不管?她見兒子那麼自責痛苦,就不忍心再說什麼,硬撐著料理內外的事兒。她也不通生意,雖說是爛攤子,可丟掉又捨不得,再怎麼說也是展家幾代人拼搏來的家業。
一兩月的功夫,魏夢嫻迅速憔悴,身子也越發壞了。
她本就操勞的休息不好,晚上又總做夢,夢到展祖望責備她,怨恨她,又記恨雲飛……
她會這般噩夢連連,無非是祖傳的基業在雲飛手上毀了,她又自知沒多少時間好活,心裡頭恐懼害怕,怕到了地底下沒法兒向展祖望和展家列祖列宗交代。她更怕雲飛這個性子,若沒她看著,以後怎麼辦?
誰會想到,那麼大的一個家,說沒就沒了。
這時,紀天虹來了,她將自己的私產都給了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