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趙建強肥頭圓腦,笑容和善,個不高,五十好幾的人保養的很好,看上去才四十過半的樣子。
趙建強出人預料的熱情叫顧永峰手足無措,一度顧永峰產生了錯覺,或許我誤會了。顧永峰開始懷疑自已的大腦,進廠一年多,顧永峰從沒和廠長打過交道,一切都是耳聞和傳說,會不會是廠長的對手以詐傳詐哩?
喝著廠長倒的水,遞的煙,顧永峰迷茫了。
小顧,有事嗎?廠長問,依然和善可親。
哦!廠長,我是為張鐵的事來的。顧永峰從迷茫中醒來,其實,顧永峰口齒還是靈利的,我替張鐵向您和小舅子家人道歉,真誠的說聲對不起!
廠長請你原諒,張鐵也是一時衝動……
趙建強擺了擺手,他阻止了顧永峰。
小顧啊!讓我說啥好呢?年青人嘛,誰不愛衝動,你說是吧!衝動歸衝動,但別把人打成那樣啊!
顧永峰心裡一懸,領導愛官腔,前面說的都是虛的,後面的才是真實的。
廠長接著說,這個事既然發生了,說啥也沒用,關鍵是要安撫受害人。說實在的小顧,別以為傷者是我小舅子我就能怎麼樣怎麼樣,其實不然,都是一個廠的,我是領導,這事我不參合,我得避嫌不是?話說回來,張鐵這個事做得太過分了,這要多大的仇才能把人打成那樣啊?都是父母養的,誰不心疼,你說是嗎?
是。顧永峰說,廠長,張鐵知道錯了,他也悔的不行,那天他酒喝多了,您給條生路吧!
趙建強搖搖頭,小顧啊!生路不是我給不給的事,知道嗎?廠裡還是本著救死扶傷的原則,你放心,張鐵出來了還是軋鋼廠的工人,我給你透點訊息,廠裡不會開除張鐵,畢竟是為國家為人民流過血的軍人嘛!
顧永峰很感動,軍人都有根直腸子。後來,顧永峰又去找了廠長小舅子的家人,起初人家死活不肯,顧永峰軟磨硬泡了一個星期,他的褲腰瘦了一圈,最後,是白頭出面以五千元賠償,人家才答應不起訴。
那天下著雨,春天的雨,綠芽綻放在枝頭,顧永峰如踏雲端的走在大街上,全身都釋放了。他很想睡,狠狠的睡個三天三夜,直到睜眼,張鐵微笑著站在他的面前,一臉陽光。
五千塊,八十年代初是筆鉅款,顧永峰摺子上又筆退伍費,在加上這一年所存的錢,竟管空缺巨大,顧永峰還是有信心把錢籌到手的。何況軋鋼廠車間的一幫青工都願拿錢,張鐵的人緣真的不錯,白頭更是沒得說,拿了一千。
顧永峰說,白哥……他喉嚨嗚咽,他看見了真正朋友之間的那種真情。
靠!白頭說,啥幾巴別說了,鐵子也是我兄弟,永鋒你媽的別磨嘰了。等張鐵出來,咱們一起在喝過!
行!顧永峰說,十五天的拘留,沒剩幾天了,鐵子就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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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劫匪往事5
張鐵沒能回來,一直被拘押。直到這個春天過去後,張鐵被判了,不是輕判,相對來說是重判,張鐵被判了四年。
這期間顧永峰一直在跑門路,幾乎都沒了人形。
顧永峰不知道他被廠長趙建強一家耍了,人家即要錢也要命,他們根本沒有打算放手的意思,相反趙建強還在暗地裡使力,他要張鐵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這一切都是顧永峰大病一場後,聽白頭告訴他的,白頭說是他弟弟黃毛找朋友從內部打聽出來的訊息,趙建強跟本就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笑面虎。媽的,叫他訛詐了。
顧永峰依舊平靜,就算聽到張鐵被軋鋼廠開除的訊息時,依然平靜。似乎什麼也沒發生。
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著一窗月光,顧永峰開始用最細膩的磨刀石在磨一把軍用匕首的鋒刃,那把匕首是他從部隊帶回來的,手柄上纏著紅綢,如鮮血一樣豔麗。
張鐵的父母家在城鄉的結合部,他父親是木器廠的一名普通員工,母親家屬。張鐵是老二,上面一個姐姐,下面一個妹妹,兩個弟弟。家境貧寒。
張鐵坐牢的四年裡,每個星期顧永峰都去張鐵家做事,除了拿錢拿物,顧永峰也盡了個兒子的責任。
許多次張鐵母親都說,永鋒,你別在來了,我們一直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你別覺得歉疚,張鐵有你這樣的朋友他知足了。
顧永峰微笑,姨!我也習慣了。張鐵是你兒子,我也是你另一個兒子,哪有母親不叫兒子回家的哩!
張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