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
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秦若九自然知道趙苑然話中的嚴重之意,當下,臉色微微發白,嬌軀輕輕一顫,竟有種搖搖欲墜的柔弱感。
她急急辯解道:“貴妃言重了,皇上之所以會遣送福寧太子離開,那並非因為我的原因。而是福寧太子蓄意害人,傷了九王爺。而皇上與王爺之間,兄弟情深,出於愛護之心,才勃然大怒,將他遣送回國。”
“是嗎?”趙苑然薄唇微挑,雖沒有明顯的張揚動作,卻可以聽得出她話中的挑釁之意:“如果我未記錯的話,當時在場的所有大臣,以及妹妹我,都看到了。皇上在聽完姐姐受到福寧太子的輕薄後,那怒髮衝冠的神情。以至於後來,竟不顧所有大臣的阻擾,便要剁下福寧太子的雙手。”
聽到這裡,秦若九微微一駭。
剁下雙手?這事,她怎麼不知道?遣送福寧太子回國,不是因為他傷了康音才有所而為嗎?
為何,趙苑然話中的意思,卻是朝烈帝,一心為了自己呢?
秦若九震驚的心,剎那間茫然無比。她睜大水瞳,不可思議的望著趙苑然,一時間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時的趙苑然,心中越發嫉妒,卻又不能呈現出來,仍舊露出討好的神色道:“好了,姐姐,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皇上這麼寵你,我也為你感到高興。”
“是嗎?”秦若九苦澀一笑,黑紗下她緊咬紅唇。明明感受不到對方的祝福之意,她卻要擠出一個硬笑。這就是深處後宮的無奈之處,面對任何人,都要學會笑裡藏刀。這種日子,讓她覺得害怕,她不想在這種口蜜腹劍的地方生存,因為太過於偽裝和防備,真的很累。
“是啊,不過,姐姐,今晚皇上會去你哪裡嗎?”趙苑然,突然用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望著她,水眸中充滿了探索之意。
秦若九微微一怔,一時間摸不清她話中的意思,只能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皇上最近公務繁忙,每日來看我也只是匆匆一瞥,很少逗留。”
聽到每日匆匆一瞥,趙苑然眼裡明顯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幽怨之色。
呵呵,好一個匆匆一暼。她可曾知道,皇上,已經一個月沒來看她了。
而對於她,再忙也會抽空前往。同樣身為他的女人,且自認為姿色勝她數倍,趙苑然聽了,心中能甘嗎?
望著趙苑然突然不語的神情,秦若九似乎已經察覺到剛剛那句話的不對之處,為免讓對方難過,她連忙補了一句:“皇上也只是一時興起留在我這裡,待那天厭了,自然就成了貴妃娘娘那裡的常客。”
“是嗎?”這次,換趙苑然淒冷的反問。
秦若九看著她的表情,卻默然無語。是啊,這些自欺欺人的話,有時候並不會起到安慰作用,反而會讓人更生厭惡。所以,她還是選擇不說的好。
“姐姐,我們先不說皇上了,說說你今晚吧,今晚你會去哪裡遊玩嗎?”趙苑然一掃方才的陰霾,突然轉變成一張如花笑顏,滿是討好的詢問道。
秦若九看著他轉換如此之快的神情,心中微微讚歎,怔了怔道:“今天晚上……”她突然想起,要與康音離開的事情, 當下,臉色微微一沉,有些不自然的盯著地面道:“晚上……我……”
“怎麼了姐姐?有什麼話,不方便啟齒?還是說,真有難言之隱?”
秦若九抬眸,望著對方微挑的水眸,充滿了猜探與狐疑。她心中本能的“咯噔——”一跳,水眸悠轉,心中暗忖,難道趙苑然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否則,為何會問她這樣的話?
就在她不知如何回答之際,綠兒卻一臉坦然的說道:“貴妃娘娘,我們娘娘今天來了月紅,身體不適,哪也去不了。肯定會好好在鳳儀宮待一整晚的。”
“是嗎?”對方顯然因秦若九拖了半天不答,感到有些懷疑。
這時,秦若九恢復正色,一臉冷然的問道:“妹妹問我這些,是有何事嗎?”
這次,換趙苑然臉色有些難看了。不過,相比較秦若九的生澀,她很快就用假笑掩飾過去:“沒有,就是最近身體不適,也盼不到姐姐來看我。所以想晚上去姐姐那裡多坐會,姐姐現在身體不適,我就不去了。”
聽到去“坐會”那幾個字時,秦若九心都要跳出來了。不過還好,最後一句,她說不去了,她才微微安心。
但是,到了此刻,她心中也不得不敲起警鐘。因為從趙苑然那幾句話裡,她總感覺到了不同尋常。可是,哪裡不同尋常,她又總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