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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靜靜安睡。媚藥帶給她的不適已完全消失,除了衣衫不整,她睡得安詳如嬰孩。

蔡襄伸手去摸她頭髮,小心翼翼地去幫她整理衣裙,惆悵又憂慮,“呃我該不該受死呢?”

正惆悵,成蕙醒了,嚇得蔡襄趕緊收回手,高度緊張地盯著她。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覺得全身都痠痛,唉唷那什麼客棧的床,太硬了,於是扒拉兩下準備起身來,突然覺得不對,好像這這這,不是床?

她撐著微抬上身,驚駭地發現這真的不是床,這是一個人的胸膛,這是蔡襄蔡老闆的胸膛,他正看著她,一臉複雜的憂傷,勉強笑了笑,“你好了?”

啊啊啊,她嚇得趕緊往後坐起,蔡襄怕她摔下去,趕緊伸手去攬她腰,不想被她毫不猶豫地拍開,“你別碰我!”

她坐起來才猛然發現,更驚駭的是,這不是在客棧!這是在一棵樹上!

這是怎麼回事?

她明明在客棧睡覺,還洗了一個美美的澡,那家客棧叫做福善,不是這棵大松樹好不好?

蔡襄坐起來,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慢慢道,“你當心,別掉下樹了。”

成蕙剛要動,臉就青了,她身體不對,腿間黏膩膩的一動就痛,低頭檢視,發現上衣是亂的,裙子也是亂的,貼身肚兜根本就沒了

她坐在樹幹中心,開始抖,然後越抖越厲害,慢慢抬頭來看蔡襄,慢慢道,“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

蔡襄說,“你一點也不記得?”

成蕙咬牙道,“是不是你?”

蔡襄想,的確是他,這個得承認,於是點點頭。

成蕙猛地一個耳光甩過來,啪的一聲,極重,打得蔡襄唇角微裂,滲出淡淡一點血跡。

成蕙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下賤!”

蔡襄慢慢側過頭來看她,不言不語。

成蕙胡亂理好衣裙,忍著眼淚,便要往樹下爬。

滿眼淚花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覺得這應該是場夢,可是摸著那冷冰冰的松樹,樹皮皸裂得硌手,明明又真實得不得了,腳下一滑,嚇得蔡襄急忙伸手去撈住她,不由分說將她摟進懷裡。

成蕙頓時爆發出痛哭聲,又咬又抓地拼命掙扎,“混蛋你滾開放開我你放開我”

這一聲驚天嚎哭,讓迷迷糊糊中的霍安一驚,他翻身坐起,四處瞅瞅,如意揉著眼坐起來,打個呵欠,“啊都快天亮了呀。唔我好像聽著女人哭”

他猛然清醒,和霍安對視一眼,循著那若有若無的哭聲,飛快跑去。

成蕙自然是掙不開的,又接連幾日沒吃東西,一陣頭昏眼花,忽然就不掙了,抵在蔡襄懷裡冷冷說,“我原以為,南關馬市的蔡老闆,多少是條光明磊落的漢子,可結果,是禽獸。”

蔡襄猛然一把推開她,“我便是要當禽獸,也需不著把你帶這荒郊野嶺來當!成蕙,你給我睜大眼看看,這是從州阜城郊外的白頭山!對,你應該在福善客棧,可那是三天前的事了!”

成蕙愣住,三天前?

她一睡睡了三天?

蔡襄表情十分扭曲,“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就在這時,如意的聲音自頭頂驚喜傳來,“霍安快看,他們果然被樹掛住了。”

成蕙一聽,急忙推開蔡襄,仰頭看去,眼淚滾滾而出。

蔡襄抬頭看了一眼,又看了成蕙一眼,慢慢坐直了,“很遺憾我不是霍安吧?”

他冷著臉,扶著樹枝椏站起來,仰頭喊道,“我們在這裡,想辦法把我們拉上去。”

霍安探頭看去,見重重疊疊的松林中,果然見蔡襄和成蕙,一站一坐,正在一棵大松樹的樹枝椏中間,他鬆了一口氣,沒死就好,也沒覺得異樣,急忙拉了如意去找藤條什麼的。

如意急急忙忙吼,“你們別亂動,底下那麼黑,不準是深淵,等著咱們來拉你們!”

說完便和霍安一起跑了,松濤陣陣,又一片死靜。

成蕙靠著一根樹椏抱膝坐著,開始還在發抖,慢慢就平靜下來。

她的記憶像被撕碎的棉絮,到處飄,雖然沒有章序,可總歸零零碎碎是有的,她漸漸想起各種令她難堪至極的場景,眼淚又拼命往外冒,一時實在不能接受這種奇葩的遭遇。

蔡襄再不說話。

天漸漸亮了,有一道絢麗的晨曦,從頭頂投下來,照在成蕙裸露的雙腳上,她的鞋襪早已不知所蹤,一隻腳被皸裂的老松樹皮劃破了口子,剛才一掙扎,又開始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