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後位竟落在自己表妹鼎琠伊身上。
糜玉珩細微克制的舉動被鼎太后盡收眼底,她臉上表情絲毫未改,仍舊微笑地看著他。
“怎麼?大王對哀家的人選有異議?”
糜玉珩稍稍地放鬆了有點僵直的身體,語氣也跟著儘量鬆了點。
“孫兒認為,幾位大臣的掌上明珠的家世背景都不相伯仲,只是不知為何祖母覺得表妹鼎琠伊更為出類拔萃?”
“那依著大王,覺著誰更合適?”
鼎太后沒有解釋,四兩撥千斤的將問題扔回給他,她倒想看看自己這位孫子的勇氣能去到什麼位置。
糜玉珩張嘴欲說,終究沒有這勇氣。
“孫兒只是心中不明而已。”
鼎太后不知何時人已坐回寶座,手端羊脂白玉茶杯,喝著是她最愛的廬山雲霧,並不看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才淡淡的說道:“哀家知道,你喜歡曄家丫頭,論樣貌,那丫頭卻是傾國傾城之色,可正因為這傾國傾城之色,哀家才不能選她。”
“祖母”
糜玉珩親眼目睹過曄謦翾容顏之外的才華,他知道,她並不是太皇太后口中的只有傾國傾城之色。
鼎太后抬手,沒讓糜玉珩說下去,自己接著往下說。
“我南翼國立後關乎江山社稷,關乎大王今後一統中原的大業,又豈能單憑容貌取勝。珩兒,你可知,那日中元節之後,整個陰平城都在傳大王即將立傾國傾城的曄府千金為後。試問,為了這傾國傾城之容,大王可願落下貪圖美色的名聲?論家世,曄家世代文官,視為謀臣也,可我南翼國要開闢疆土武將尤為重要。你表叔汝南侯驍勇善戰,常年駐守邊關,手握重兵,將來定能助你開拓疆土,平定四方,一統中原。話到此,哀家的苦心,大王還要再問嗎?”
聽到這,他還能再問嗎?
糜玉珩早該明白,他無法選擇的生在帝王家,註定了他無法選擇人生裡很多事情,包括他愛的女人。他深吸了口氣,試著平復自己心中的不知是怒還是怨。
“祖母所言極是。”
鼎太后走到糜玉珩身邊,輕拍著他的肩膀。
“孩子,委屈你了,可身為大王,一切應以江山社稷為重。”
“孫兒明白。”
“哎哀家知道翾兒那丫頭不但模樣兒長得好,品性和才華都極出眾,哀家與她祖母又是手帕之交,大王要是真喜歡她,將她納入宮中,晉封為妃也未嘗不可。”
“祖母,果真可行?”
糜玉珩聽著還有希望,自然欣喜若狂。
“自然可行,大王當務之急便是要立下中宮。只是,珩兒,你可得記住,你是一國之君,雨露均霑,後宮祥和,皇家方能子孫綿延。”
“孫兒謹記祖母教誨。”
南翼國一國之後就在祖孫倆的一番交談中定了下來,這看是簡單的幾句交談,殊不知決定的是幾位女子的終身之事。
鼎太后略顯疲憊的目送著糜玉珩的離開,卻在聽到“大王擺駕裕央殿”的聲音後剛才無神的雙目閃著精銳的光,聲音鏗鏘有力道,
“李福來。”
“奴才在。”
“傳儒侯。”
半響,李福來領著鼎坤從殿偏門進來,大步走向殿中央。
“臣鼎坤給太皇太后請安。”
“哥哥起來吧!賜座。”
“謝太皇太后。”
鼎太后微微側目,李福來已然收到訊息,退了出去,只留下鼎氏兄妹二人。
“哀家可是要先恭喜哥哥即將成為大王的祖岳父。”
“臣一家全承蒙太皇太后恩澤。”
“何必客氣,都是一家人。剛才你在偏殿可曾聽清大王的話?”
“是。聽這語氣,大王對曄家那位可是念念不忘,全陰平城都在傳‘曄家有女初長成,傾國傾城難自持’。”
鼎太后斜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臂上晶瑩剔透的玉鐲,媚眼請抬,閃著厲色。
“哥哥,你真以為那些市井百姓如何得知這宮牆裡的事兒?”
“您的意思,是您將訊息放出去的?”
“如若不是如此,又怎能如此輕易逼大王放棄立她為後的念頭?”
鼎坤這才知道,原來一切都在他妹妹的掌握之中。
“沈懷雁以為將自己孫女打扮得國色天仙就能入主後宮?異想天開。”
沈懷雁是曄老太君的閨名,鼎太后將這個名字講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