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就覺著一陣氣悶。
纖繩那端彷彿陡然間多了塊巨石,使她不得不奮盡全力與之對抗。
這種滋味並不好受,心慌氣短,伴著陣陣心悸,幸好這大半年來因為練鼓文笙的體質大勝從前。
沉重的壓力不但在試圖干擾她的心境,更影響她對出指輕重緩疾的判斷。
《希聲譜》是很強,但彈《希聲譜》的她卻還不夠強。
一旦出錯,《行船》作用不再,已方四人將失去它的庇護。
這是艱苦的相持,一旁幾位主官互望一眼,都露出了詫異之色。
誰也沒料到,南院這四位樂師處在如此劣勢竟然堪堪撐住了形勢。
這就像一座高塔明明已經傾斜,卻沒有轟然倒掉,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倒,也許盼它倒的人都入土了,它卻還好好得歪在那裡。
文笙的對手們此刻也有這種擔憂,擊築的樂師猛然擊弦,轉調羽聲,築聲激昂沖天而起,這是一個訊號,自姓何的樂師鼓槌之下迸出了一串花點。
剎那間風雲變色,巨浪翻滾。
鼓上一字訣:震!
鼓聲、築聲、琴聲、簫聲混雜到一起,在項嘉榮的感覺中,同樂臺突然塌陷,八人之中唯有他站立的地面四分五裂。
他心知這全是幻覺,踉蹌了一下穩住,勉強吹出一小段簫音。
對方樂師的築聲如離弦利箭,帶著尖嘯聲飛撲而至,一舉穿破了眾人的防禦,繞過實力稍強的卓玄和鍾天政,正中項嘉榮。
項嘉榮頓覺一陣頭暈,站立不住,只得停了簫聲,向虛空裡一扶……
實力最弱的項嘉榮出局。(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七章 軟柿子(粉225+)
項嘉榮一出局,敗局已定,卞晴川和譚瑤華忍不住站了起來。
連聞人英都覺著有些惋惜。
若是一上來幾個年輕人就被對方擊潰也到罷了,明明堅持了這半天,還是輸了,自己人多少都會有點不甘心。
話說回來,臺上有三個新生呢,在這等攻勢下能撐這麼久,很多樂師都覺著不可思議。
就有人想叫這不可思議延續的時間更長一些。
身為主考官的“藏頭猱”陳老手裡拿著鼓槌,卻遲遲沒有去敲鼓。
鼓不響,比賽繼續進行。
大約一刻鐘之後,臺上南院三樂師中實力最強的卓玄出局。
形勢更是明朗。
危星劍、費長嵐等人站起身來,準備要上場了。
陳老手一抬,作勢要敲鼓。
那槌離著鼓面還有半尺,堪堪止住,停在了半空。
他轉臉往臺上看去,此時沒人顧得上問休戰鼓為什麼還不響,幾位主考都詫異地望著臺上的殘局。
南院只剩下了兩名新生,卓玄出局之後,顧文笙的琴聲清晰地顯露出來,和卓玄不同,她的琴聲舒緩從容,在對方四種樂器山呼海嘯般地圍剿之下,如一葉小舟沉沉浮浮,竟是始終不滅。
少了卓玄和項嘉榮,她面對的壓力大增,同時需要照顧到的範圍也大大收縮。
此時鐘天政不得不以簫聲為她打掩護。
古琴與簫,兩道聲音往來應和。輾轉於敵群中。
“為什麼還不放棄?”
“贏要贏得痛快,輸要輸得酣暢。”
“明明毫無意義!”
“誰說的,人生於世。痛快和酣暢這便是意義。”
“胡說,只有贏了的才會覺著痛快,輸了只會覺著窩囊,傻子才會覺著爽。”
“哈哈,那這局眼看要輸了,你窩不窩囊?”
“意料之中,本來你痛痛快快地認輸就好了。偏拖得這麼久!”
“那你窩囊了這麼久,要不要還手?”
文笙很瞭解鍾天政,別看他展示於人前的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樣。可實際上,他除了是個病入膏肓的功利主義者,還是個小心眼呢。
本來早早認輸還沒什麼,這半天被對方四個樂師揪著一通修理。心裡肯定十分火大。
她就是要給他個教訓吃。
二打四。文笙不認輸,鍾天政就只能繼續捱揍,捱揍的時候還手還是不還手,對他來說,還需要選擇麼?
果然鍾天政以簫聲同文笙溝通未果,積攢的一腔怒火衝著北院那四個樂師就去了。
這時候,才是他們之前在那山谷所練的琴簫配合。
經過這麼多晚的練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