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六,一大早,楊瀟兒就拉著顏小月收拾行李,終於要回府了。
被拘束了一個多月的瀟瀟忍不住地興奮起來,顏小月也由著她折騰,看著她喜形於色的樣子,心裡羨慕的很,這才是十四五歲應有的青春少艾吧,無憂無慮,真希望瀟瀟能一直保持這樣下去。她也會盡其所有的幫助瀟瀟,不讓她淪為權力下的犧牲品。
只是最後顏小月實在看不下去了,拉住瀟瀟,“你慢著點,這時辰還早,我們還得等山叔來接我們呢,看你急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糟了多大的罪呢?”
瀟瀟嘴巴一嘟,抓著顏小月的胳膊,撒嬌道:“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飢,我每天只能呆在廂房裡,出了廂房就是佛堂,到現在我還只看過一次梅林,你什麼都不讓我幹,我真的無聊了嘛。”
顏小月拉過瀟瀟,幫她整理整理衣服,“誰知道你這身子骨這麼弱呀?以前教你練身術時,你也不認真,這下吃到苦頭了吧。你從小在嶺南長大,那裡氣候溫和,不像這裡,一到冬天潑水成冰,前兒那場感冒可嚇壞我了,燒得滿臉通紅,你說你這樣我怎麼敢讓你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裡靈泉喝多了,有了抗性還是怎麼的。總感覺靈泉遠沒有第一次那麼有效。
想她剛得到空間時正是在病初愈,喝下幾口靈泉水,感覺根脫胎換骨一樣。可後來她感冒喝靈泉水也只是人舒服一些,並不能水到病除,這次瀟瀟生病更是如此了,難道說靈泉的主要功能是洗髓?
好像也是,至少自己和身邊的人都很少生病,特別是瀟瀟,從以前的藥罐子,到現在一年都難得請一回大夫了。
瀟瀟把頭靠在顏小月肩膀上。“姐姐。你對我真好,我都不知道以後要是沒有你在身邊我怎麼過呢?”
小月揉揉瀟瀟的頭髮,“傻瓜,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嗎?”
“可是你總要成親呀。你要是進了那樣的府裡。做什麼事兒上面都有人管著。哪裡還有自由呢?”
顏小月聽了,嚇了一跳,問道:“什麼那樣的府裡?瀟瀟。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楊瀟兒坐直身體道:“有次我和母親一起出府做客,遇見思瑤和妍妍,不知怎麼就說到兩王府的事了,她們都說晉王妃看中了你,想抬你進府呢?妍妍還說能進晉王府是福氣,只是思瑤說晉王妃是個厲害的。再說進了晉王府最多隻能做個夫人,受人管束也沒有自由,如果那樣的話我可不要你去。”
正說著前一刻還在愁著的臉立馬轉晴,“對了,姐姐,回府後我們就和母親說道,讓她先幫你相看早點定下親事來,這樣就沒人打你注意了。”
顏小月聽了才放下心來,還以為方雅潔趁她不注意時做了什麼呢?笑著說:“你呀,真是個不知羞的丫頭,哪有主動要求說親的女兒家呢?放心吧,我不會進王府的,還沒哪個男人有那本事讓我做妾的呢。再說我翻過年來就要及笄,說親的事兒母親自然心中有數。現在母親身子要緊,我的事兒慢慢觀看吧,有合適的我會和母親提的,你就不要超心了,還是想想自己的事吧,你跟我可是同一年的呢。”
楊瀟兒一點也不擔心,“我才不急呢,有你和母親在,挑給我的肯定是最好的。”
顏小月正色道:“瀟瀟,這說親的人呢沒有什麼好壞之分,只能說適合不適合。一個人他出身高貴,才高八斗,英俊瀟灑,是不是就是好呢?如果他擁有那些卻持才傲物,處處留情,那他還是良人嗎?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我們擁有的太少,以後的大半輩子都獻給一個男人,為他主持中饋,生兒育女,伺候父母,那他該為我們做些什麼呢?“
說完特地等了一會,讓瀟瀟消化。
楊瀟兒從沒想過這些,在她看來小月說的那些不都是一個主母應做的嗎?就像方雅潔一樣,服侍相公,照顧她和小月,看管楊府。也沒見她對父親要求什麼呀?疑惑道:“要要求什麼呢?”
“我們能要的不多,尊重和忠誠就是我們該得的。”
楊瀟兒一聽,眼睛瞪得老大,“尊重和忠誠?尊重我能理解,可是忠誠?姐姐,你是在說笑吧?”
顏小月見時間還早,就繼續幫瀟瀟洗腦,“是的,給予我們足夠的尊重,不要什麼事兒都一言堂,由他說了算,有事兒也應該要遵循我們的意見。至於忠誠,那就是我們在後宅能否舒適生活的基礎了,我不負君來君亦不負我,君若負我我便休。”
楊瀟兒一聽,眼睛睜得老大,驚恐道:“那不是有違七出之條嗎?”
顏小月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