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把它擱在睡袋外頭冰凍著,好踏踏實實睡上一會。”
“它不能長時間冰凍著,”奧爾瑞克說,“那樣會形成壞疽,你的這隻手可就要被截肢了。”
這隻手將不得不被砍掉,這可不是什麼使人高興的事。哈爾知道,必須用雪好好地揉搓它一下,可是極目所及,除了冰還是冰。
奧爾瑞克看看天。“打起精神來,很快就會下雪了。”
在他們就寢前,真的下雪了。哈爾立刻為他的手施行雪療,他可真寧願讓手就那麼冰凍著,因為那樣它一點也不痛。現在這一雪療,他感到匆了可怕的疼痛。
“好,”奧爾瑞克說,“這意味著血液迴圈恢復了,血開始往你的手裡流。”
“我真不明白,”哈爾說,“雪是冰冷的,它卻使我的手暖和起來。”
“雪並不真像它看起來那麼冷,”奧爾瑞克說,“動物喜歡讓雪蓋住它們,它們深深地鑽進雪堆裡取暖。當我們的赫斯基狗疊作一堆歇息時,它們很願意被雪埋起來。”
哈爾感到手指能動彈了,就終止了雪浴,把疼痛的手塞進他的馴鹿皮夾克裡,讓身體的熱氣把它捂暖。慢慢地,手不痛了,開始像只真的手,而不再是一塊冰疙瘩了。
他們又往前走了3“覺”工夫,遇上了一樣寶貝。
“一頭麝牛!”奧爾瑞克興奮地大喊。“格陵蘭島以前麝牛很多。它們大都被捕殺了,所以現在它絕對是珍稀動物了。我們交好運了。”
這隻麝牛最令人驚奇的地方,是它那件濃密蓬鬆的毛皮大衣,長長的,幾乎拖到地面。
“它讓我想起媽媽。”羅傑說。
“你怎麼可以這樣議論自己的母親?”哈爾抗議道。
羅傑解釋:“每當媽媽外出參加晚會或音樂會,她總是穿一襲長長的晚裝,一直拖到她的腳面上。”
奧爾瑞克哈哈大笑:“羅傑,能把這隻野獸與你母親相比,說明你很富有聯想力。”
“可這些長毛都有什麼用呢?”
“那可比女士們的晚裝有用多了。”奧爾瑞克說,“甚至當氣溫降到大大低於零度時,它也能給麝牛保暖。麝牛實際上有兩件大衣——就是厚厚的兩層毛,在這兩層毛裡面還有一件輕柔的內衣,那是一層漂亮的、比開士米還要柔軟的毛。這件長晚裝還有一樣好處,麝牛生了小麝牛,可以把幼仔藏在那厚厚的毛簾子後面。”
+|Qī|+哈爾用力嗅嗅空氣。“一股什麼怪味?”他問。“既不是什麼好聞的氣味,但也不難聞。這是什麼?”
+…shū…+“麝香,”奧爾瑞克說,“這位女士不僅穿著晚裝,還灑了香水。”
+|ωǎng|+“不過,”哈爾說,“這氣味並不很像香水。”
“也許不像,”奧爾瑞克說,“但香水製造商們可少不了它。幾乎每一瓶香水裡都有一點兒麝香。”
“他們就是從麝牛上取麝香嗎?”
“不僅僅是。另外還有一些動物也會分泌麝香,比如香貓、麝鼠、水獺,還有麝鹿。”
麝牛一點逃走的念思都沒有,相反,它似乎隨時都會向前衝。它仰著那顆巨頭向周圍看,威脅地低聲咕濃著,一對尖利的彎角危險地朝下頂。
“這位女士那麼溫文爾雅,我敢肯定她不會攻擊我們。”羅傑說。
“別太肯定。”奧爾瑞克說,“碰巧這位女士不是一位女士,這是一隻公麝牛。它最喜歡的莫過於打架,而且用不了幾分鐘,它就會使我們全都喪命。”
公麝牛正惱怒地用爪子在地上亂抓。
哈爾可不想坐等這1/4噸重的野獸把他踩扁。他從雪橇上抽出麻醉槍,朝麝牛頸部射了一槍。一槍麻醉藥量並不足以使巨獸睡覺,但至少可以使它鎮靜下來。公麝牛轉過身,開始慢步踱去。哈爾的套索這時呼嘯著飛出,圈套落在麝牛碩大的頭上,正好套在牛角的後面。哈爾把繩頭系在雪橇上,奧爾瑞克啪地朝狗揮響了鞭子。10只赫斯基狗一齊開始拉,半睡眠中的麝牛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面。
過了5“覺”後,他們就調轉頭回家去。
他們又逮了一樣好東西——一隻迷途的馴鹿。這是一隻北極馴鹿,跟拉普蘭地區的馴鹿大不一樣。它沒有咬他們,很容易就逮住了。這馴鹿漂亮優雅。它沒有那拖到地上的毛簾子,不像麝牛。它的體型勻稱,雙角非常漂亮。這是一隻雄鹿,雌鹿也有角,不過沒那麼大。
“人們通常根據角叉的數量判斷鹿角的品質。”奧爾瑞克說,“我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