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知道他這是煙癮犯了,於是從兜裡掏出一盒口香糖遞過去:“你怎麼看?”
宗銘有點嫌棄,但還是開啟吃了兩粒,一邊嚼一邊說:“現場其餘五個人還沒有找到,不好妄下結論。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如果現場包括鄭天佑在內有六個綁匪,鄭城怎麼可能有機會反擊?就算鄭城曾經是道上一把好手,畢竟已經六十多歲了,而鄭天佑正當壯年。而且鄭天佑為什麼要來這裡,為什麼要和自己的父親見面?他已經收了十五億贖金,成功脫出鄭老太太的視線,為什麼不遠走高飛?”
蹙眉沉思半晌,搖頭:“邏輯不通。”
確實,在鄭天佑從地鐵站消失的時候,其實他已經成功了,為什麼又要出現在藏匿人質的地方?如果只是為了滅口,那直接讓手下做不就行了?
這又不是拍電影,反派臨死之前非要和受害人長篇大論一番,解釋一下主要內容中心思想以及本案未解之謎等等。
鄭天佑難道沒聽說過“反派死於話多”嗎?
“會不會和那個帕第有關?”李維斯忽發奇想,“如果他是個超級腦,那幾乎能控制任何人做任何事,製造出鄭氏父子同歸於盡的場面也不是什麼難事。”
“現場沒有帕第的痕跡,已經比對過了。”宗銘說,“迄今為止黑白兩道都沒有他的訊息,沒人知道他到底在哪兒。”
“也許是他清除了自己的痕跡。”李維斯說,“如果今天這個場面是他製造的,那他肯定要湮滅痕跡,迷惑警方。”
宗銘點點頭,吐掉口香糖,挎著他的肩膀說:“唔,你這個想法很有創意,不愧是腥風血雨的流量太太,腦洞很清奇嘛。”
李維斯抖開他的手,無奈道:“我好好地跟你討論案情,你怎麼又胡扯起來了,真是帥不過三秒!”
“我能帥一宿。”宗銘胳膊一伸又把他挎上了,“不服來戰,正好天黑了!”
“……”李維斯又想到了自己早上做的那個豆漿海洋的夢,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晚上九點,現場被當地警方封鎖,所有人撤出花炮廠,去縣城的招待所住宿。李隊長特別熱情,大概是因為這麼大一宗兇殺案有兩撥人和自己一起頂缸的緣故,給他們安排了招待所裡最好的房間。
由於沒有公開夫夫關係,所以宗銘和李維斯被分到了一間標準間,兩張九十公分單人床的那種。
李維斯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在豆漿的海洋裡游泳了,說實話他迄今為止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那種方面居然有些吃不消宗銘,按理他二十三歲,宗銘三十五歲,怎麼著都該是宗銘比較萎才對。
就算以血統論,他作為維京人的後代也不該戰不過一箇中國土著啊!
“太累了。”李維斯一進屋就委婉地表達了自己不想被保健以及被|操的心情。
“那早點睡吧。”大概是一天看了三具屍體的原因,宗銘似乎也沒有保健和操的心情,整理了一下床鋪就開始脫衣服,“一起洗澡嗎?我看浴室挺大。”
“你先吧。”李維斯充分發揚了尊重老年人的優良傳統,當然,主要也是為了避免擦槍走火。
兩夫夫排隊洗澡,出來以後發現房門下面的縫隙裡被塞了一沓子小卡片,“午夜|激情”、“騷浪少婦”、“大胸萌妹”等等不一而足,唯一的清流是一家火鍋店,號稱提供滋補火鍋,大概是發現了客人大保健之後需要補充體力的商機。
宗銘翻了半天,遺憾地發現並沒有男公關廣告,嘖嘖道:“怎麼沒有‘騷浪賤男’?歧視基佬哦,差評!”
“神經病!”李維斯白他一眼,將小卡片一股腦扔進垃圾桶,躺在床上開啟電視開始看抗日神劇。
宗銘表情複雜地跟著他看了半天,說:“你不用這樣暗示我吧,我都說今晚早點睡了。”
“……”李維斯有心一枕頭砸死他——老子就是單純地喜歡看抗日神劇而已,你天黑以後腦子裡除了豆漿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不看了!”李維斯氣呼呼關電視關燈,鑽進被子裡。
宗銘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惹老婆不高興了,馬上開始挽救:“話說,《金屬姬》那邊停工也有一陣子了,現在鄭大頭掛了,關耳影業估計要黃,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把這個專案買過來?”
宗銘在談話上是十分有策略的,比如現在,李維斯就是再不想理他,也不得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買過來又怎麼樣?繼續拍嗎?妲拉涉案太深,怎麼也不可能洗清了,再拍要換女主角,幾乎四分之三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