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笑,附身在她耳邊低於起來,聲音輕微。幾乎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卻是見蘇蕙娘臉色數變,大吃一驚的模樣。
待安夫人說罷,似笑非笑望著眼前的蘇蕙娘,只見許久她似乎才下定了決心,微微點頭:“夫人如此替我打算周全。我豈能不聽,夫人放心,待回去。我便設法行事。”
安夫人臉上露出熱切的笑容:“蘇娘子著實聰慧過人,妾便恭候娘子的好訊息了。”
蘇蕙娘離開安府上了車,心事重重坐在馬車裡,方才安夫人在她耳邊所說的便是讓她對韋氏下手,更是告訴她。如今的情形,只怕壽王對這位王妃也是不在意的。畢竟她與東宮太子妃是嫡親姐妹,未必信得過。
或許這真的是個機會,,蘇蕙娘暗暗思量著,若是壽王妃真的被冷落,那麼這府裡……她得意地笑了。
馬車搖搖晃晃地向著壽王府而去,經過市坊之時,忽而丫頭低聲叫道:“那不是鄒家郎君嗎?”
蘇蕙娘一愣,撩開簾子看時,只見路旁地上癱坐著一個醉醺醺的男子,衣衫不整,髮髻凌亂,連圓領袍服都被胡亂扯開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瓶濁酒,分明是喝得醉了。
只是那模樣分明是鄒霖,他不曾瞧見馬車裡的蘇蕙娘,只是醉的雙頰通紅,呢喃著什麼,全然沒有當日那副清雅俊秀的模樣了,已經是個市井醉漢一般的蠢漢。
蘇蕙娘瞧他如此,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和厭惡,吩咐丫頭:“走快些。”她可不想與這樣的人有什麼來往。,
只是她似乎已經不記得了,眼前這人正是先前在洛陽她心心念唸的如意郎君,嫉恨蘇雲的由來,當初在牡丹花會上,還曾因為他身邊的柳玉大大吃醋,可惜這一切都成了過眼雲煙了。
坐在道旁醉的糊塗了的鄒霖卻是不知道面前經過的馬車裡人正看著他,他搖搖晃晃扶著坊牆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向著前面走去。
他已經記不得什麼端陽牡丹花會了,也不記得當初是怎樣自視甚高的心性,如今他只有滿腹惆悵,雖然已經如願成了官身,卻只是區區一個太史局丞,毫無前途可言。
而他委曲求全,受盡曹府刁難娶回來的曹氏卻是個嬌貴任性的性子,府裡事事都要聽她指使,容不得一點不如意。就連鄒老夫人有什麼責難之色,她都毫不留情地頂撞回去,更是大鬧一場。
柳玉已經要臨盆了,卻是隻能住在別院裡,連門都不能進,府裡把那邊院子的家用也給斷了,鄒霖只能偷偷摸摸送些銀錢過去,只是孩子生下來卻要如何是好,以曹氏的性子必然不肯讓孩子進府裡的,更不要提柳玉了。
鄒二郎已經受不了,帶著新娶的妾室搬出府去了,鄒老夫人卻是隻能忍氣吞聲留在府裡,如今也是閉門不出,整日臥床,氣的病倒了。
這一切都讓他心煩意亂,卻也毫無辦法,只能每日借酒消愁,可是即便是醉了,也不得不回府裡去,對著曹氏尖酸刻薄的嘴臉,忍受她的吵鬧。
他早已經後悔了,後悔當初不該休了蘇雲娘,至少蘇雲娘溫順聽話,對他更是事事聽從,若是當初沒有休了她,現在妻妾雙全,還有一個兒子,又怎麼會是這般清醒。
他想著,卻是咧開嘴,赫赫地乾笑了幾聲,怎麼可能,如今蘇雲娘已經是建寧王妃了,連孩子都成了建寧王的嫡子,哪裡與他有半點關係,後悔也是無用了,
他扶著院牆,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自家府邸走去。
第二百一十章 楊國忠的出現
含涼殿,楊玉環含羞帶怯望著玄宗,一身海棠紅輕紗束胸長裙,露出雪白高聳的胸脯來,嬌美的臉上也是特意妝點過,精緻動人。
“陛下幾日不來含涼殿,含涼殿可是得了新歌舞了,待妾為陛下舞上一曲可好?”楊玉環低低切切地說著。
玄宗雖然並無太多賞歌舞之意,但見她如此,便點點頭。
楊玉環拍了拍手,殿中樂師鼓瑟吹笙,一群衣著輕薄彩色鮮豔的歌舞伎湧了上來,腰肢軟款,舞步輕盈,,眼眸含情盈盈起舞,恍若仙子一般。
楊玉環卻是笑著為玄宗斟上一杯酒,這才輕提群擺走到殿中,為玄宗舞將起來,那一群舞伎將她圍在當中,花團錦簇,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好不富麗。
玄宗原本便是擅長歌樂,此時也看得得了趣,手指擊打著案几,看到妙處連聲叫好,端起案几上的酒盞一飲而盡,更是大笑出聲。
殿中款款而舞的楊玉環,見到玄宗飲下那杯酒,臉色微微一動,雙眸中卻是露出一絲冷冷的嘲諷,笑得越發歡暢。
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