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這時才滿臉笑,道:“再過幾日便是端陽牡丹花會了,那邊府裡說是使了人去牡丹花會上相看呢。”
蘇老夫人與曹氏俱是一愣,面面相覷,半晌沒說出話來,王氏見她二人如此,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忙問道:“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的?”
曹氏有些無奈地道:“河東盧家也挑了牡丹花會的時候相看四娘。”
居然湊到一起去了,只是為何是四娘,先前不是說五娘也要相看?王氏忙問了。
蘇老夫人嘆口氣:“五娘年紀終究小一些,若是盧家看中了五娘,也要先替四娘說了親才能成事,索性叫她們相看四娘,五娘待過了端陽再說也無妨。”
王氏瞟了一眼曹氏,一準兒又是她的主意,想不到婆婆對她已經是千依百順了,什麼話都肯聽了她的,想到這裡又是滿肚子氣,虧得自己在孃家陪著笑臉說動了王家人過來相看雲娘,卻是半點好處不曾落到,什麼好人都叫她做了!
蘇老夫人有些不耐地擺擺手:“罷了罷了,既然都是牡丹花會,那就好好去打點一番,讓那裁衣娘子給雲娘也做套新衣裳,首飾什麼的也比著四娘、五孃的備上一份,莫要叫人說咱們虧待了她去了,王長史府上的人瞧著也好看點。”王氏與曹氏也都應下了。
第十八章 送給老頭做妾?
“娘子,這好端端地,為何大奶奶要叫人給你做新衣裙?”小巧看著忙忙碌碌給蘇雲量著身量的裁衣娘子,滿是疑惑地道。王氏往日對蘇雲娘可是沒有半點好臉的,哪裡會這麼好心。
蘇雲瞧了一眼裁衣娘子帶來的衣料,石榴紅散花綾的料子,柔軟輕薄,倒是極好的。只是這無事獻殷勤不像是王氏的性子,分明不懷好意。
她狀似無心地摸了摸衣料子,與裁衣娘子笑道:“這衣料倒是不差,四娘與五娘可都有?”
裁衣娘子一邊忙忙碌碌替她量著,一邊笑道:“四娘子是一匹海棠紅的寶相花繚綾,五娘子得了一匹鵝黃天香絹。”
蘇雲聽得更是吃驚,怎麼這衣料上,自己的與四娘倒是一般無二,五孃的反倒差了一等,這很不合常理!
待裁衣娘子走了後,蘇雲想了想,只覺得這事不對,只怕她們又想出什麼點子來了,低聲與小巧說:“還是要設法打聽打聽,看看她們又要弄出什麼事來?”若不是為了要光明正大地離開蘇家,怕留下什麼後患,她早就捲起包袱帶著銀錢走了,哪裡還有這些麻煩。
小巧點頭,低聲道:“婢子這就去與四娘房裡的菊香打聽打聽,她平日倒是個好說話的。”
蘇雲卻是搖頭,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四娘對蘇雲娘似乎有很深的敵意,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儘管四娘表面看來極為親切。
她忽然想起先前在迴廊上看見二房裡的翠蓮與王氏身邊的畫屏說話,話語中曾說起她借了畫屏銀錢,似乎手頭頗為拮据,這倒是個好人選。
蘇雲低聲吩咐小巧:“你帶幾個錢過去二房,悄悄找到翠蓮,找她打聽,若是她不願意,就使點銀錢,想來會鬆口的。”小巧繃著小臉應下了,取了銀錢便出去了。
那邊廂,蘇家五娘滿臉漲紅,咬著牙問貼身丫頭梅香:“你可打聽清楚了?只是叫盧家的人相看四娘?”
梅香哆哆嗦嗦,低聲道:“畫屏姐姐吩咐那裁衣娘子不必做一整套了,給娘子單單做條間色裙便可,說是盧家只相看四娘子,娘子不過陪著過去罷了。”
五娘氣的把桌案上的杯盞一把掃了下去,怒衝衝地道:“分明是作踐我,當初盧家都說好了一起相看,偏生這會子又說只看四娘,連衣裙都不捨得做一整套,一個個都要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梅香被摔得粉碎的杯盞嚇得退了兩步,怯怯道:“方才婢子回來時,瞧見那裁衣娘子進了三孃的廂房了。”她沒敢說,裁衣娘子手裡抱著的是散花綾的料子,怕說了五娘子更是惱怒,說不好連自己也跟著倒黴。
“好,好,連三娘那個掃把星都有份,偏偏我就不配得一套,不配叫盧家相看!”五娘已是氣的口不擇言,“我偏要叫她們好好看看誰才是正經的蘇家娘子。”
她轉過臉,狠狠瞪著梅香:“先前你不是說三娘身邊的小巧針線活做的極好,只要使些銀錢就能幫著做繡活麼?”
梅香愣住了:“是,只是……只有幾日就是端陽牡丹會了,只怕她無論如何也趕不及了。”
五娘自以為得計,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不用她做衣裙,去把那套大紅綾縵裙拿去與她,讓她想法子做得更好看些,若能做得叫我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