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怎麼樣才能打消對我男人的肖想呢?”
忽蘭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拍桌而起,“好好與你說話你不肯,那麼就不要後悔。”
“我這輩子活到今日,做過的事情千百件,還真不曾後悔過什麼。”徽瑜淡笑,“就是不知道公主有沒有這個本事,讓我悔上一悔。”
忽蘭公主雙眼如鷹隼般所住徽瑜,似乎要看進她心裡去,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會的。”
“那就……拭目以待。”
忽蘭拂袖而去,從頭至尾姬亓玉都沒跟她講一句話,臨走前忽蘭的臉色也夠難看的。
“如何?”姬亓玉等到忽蘭離開之後看著徽瑜問道。
徽瑜長嘆一聲,眉心帶著幾分察覺不到的疲憊,對上姬亓玉的眼神,一字一字的說道:“不管我說什麼都是假的,這事兒還要看皇上的意思。”若是皇帝有意聯姻,徽瑜的勝算可就是十分微弱,若是皇帝並無此意,她就有八成把握讓忽蘭知難而退。
“……你總是看事如此明白。”姬亓玉心中晦澀難言,又帶著幾分酸楚,“忽蘭未必就是看上我這個人,但是一定看上了我現在在大晉的勢力。”
“王爺何須自謙,既看上人又看上勢,兩全其美的事情也是有的。”
“你居然還能出口調侃,可見心情還算不是很壞。”姬亓玉無奈道。
“苦中作樂的事情誰還不會,人若跌至谷底,不管往哪裡走都是高處,看開些就好。”徽瑜連穿越成女配炮灰這樣的事情都經歷了,還能有什麼承受不住的。還有比死亡更糟糕的嗎?就算是有的話,逃避也沒有棒法解決問題,而她素來是不願意逃避的人。
“哈爾和林部跟乃蠻部有意結成同盟,那麼烏蘭部就危矣。呼圖此人是絕對不會俯首投降,而他現在能得到支援的就只有大晉。可是此人素來高傲,自然不會隨意低頭,所以忽蘭這個時候便是極大的一柄利器。”
姬亓玉跟徽瑜慢慢解說塞外的形勢,她就明白過來,呼圖被其餘兩部族聯手應對,自然是處於下風。既不想被另外兩部族吞噬成為失敗者,又不想跟大晉求救的時候姿態太低丟了顏面,所以聯姻就是個最穩妥的辦法。更何況忽蘭公主在草原山一向豔名頗著,而且從今日看來還是個有手腕有心計的之輩,這樣的女兒自然不能浪費了。
但是呼圖一眼就盯上了姬亓玉,還是讓徽瑜很鬱悶,明明寧王才是原文的準男主,怎麼都瞄準了姬亓玉,所以這回寧王留京可真是……走了大運!
皇帝坐在御案之後,桌面上開啟的摺子他卻沒能看到眼睛裡去。腦海中全都是邢玉郎關於塞外形勢的表述,那忽蘭果然是烏蘭部的一大利器,難怪呼圖這般有信心。
萬長安躬身立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自從塞外幾部族的首領離開之後,皇上的臉色就很不好看。北安侯是個聰明的,早早的就告退了,可憐他這個當奴才的卻不敢溜之大吉,只盼著皇上一晚上都想不起他在這裡伺候才好。
“萬長安。”
“奴才在。”萬長安連忙上前躬身應道,心裡卻是咯噔一聲,更加的不敢大意。
“宣……靖王。”
“是。”萬長安走出大帳,這才輕輕地吐口氣,手心裡密密實實的都是汗珠,也不用旁人,自己親自去靖王的帳篷傳旨。
徽瑜在靖王跟著萬長安離開之後,就接到了刑玉郎的口信,她就騎馬到了外祖的帳篷前,翻身下馬,就看到帳篷外立著的邢顯之,“表哥。”
邢顯之迎上來,看著表妹努努嘴,“快進去吧,祖父等著呢。祖父心情瞧著有些不好,你可當心些。”
“多謝表哥,我這廂有禮了。”徽瑜也不敢多耽擱,道了謝就打起簾子走了進去。、
邢玉郎坐在椅上,瞧著徽瑜走進來,也不等她說話,就道:“跪下!”
徽瑜吃了一驚,但是還是乖乖的跪在了帳篷裡早就準備好的蒲團上,看來祖父不知生氣還是很生氣,心裡越發的有些忐忑。
“你自己說,可知道錯在哪裡了?”邢玉郎沉聲問道,一臉的肅穆。
徽瑜細細回想,好半天才說道:“今日太出風頭了些,讓祖父擔心了。”
“何止是出風頭,你簡直就是……給自己挖了大坑還嫌不夠深,你往昔的聰明才智都去哪裡了?這麼點的事情還需要你自己出頭,那靖王是用來當擺設的?若是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嫁她何用?”
“外祖,您何須生這樣大的氣,我跟他夫妻一體,自然是同甘共苦,風雨同舟,又有什麼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