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可能是外族人在大晉生活了十幾年的探子,在這一方面已經查不出什麼破綻。但是,徽瑜外族人根本就不熟悉,也沒有任何利用 的價值,就算是外族人真的要刺殺,應該以我跟二表哥為目標才是。很顯然敵人沒這麼做,目的明確的是對著徽瑜來的,允驥大膽猜測,就怕是跟京都那邊有關係。”董允驥最近一直睡不安枕,把這件事情幾乎是掰開揉碎了思考。
“很好,你們兩個都有些長進了。”邢玉郎笑了笑,有看著二人說道:“既然你們已經認為是京都那邊的手筆,那麼京都裡哪一家最有嫌疑?”
兩人都有些沉默,良久董允驥才說道:“一般推測,跟董家剛起了衝突的夏家二房嫌疑最大。可是反過來說,正因為別人都知道這一點,所以夏家二房反而是最不敢出手的。”
“也有可能夏明喆故意利用別人的逆反心理,兵行險招。別人都認為他不會這麼做,他反而做了也有可能。”邢顯之皺眉。
“夏明喆是文官,手下可不會有這樣厲害的殺手。”董允驥追了一句。
邢玉郎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緩緩的點點頭,“你們有沒有想過,也許夏明喆被人當了槍頭使。”
董允驥跟邢睿之對視一眼,一時間有些不明白,夏明喆能被皇上用可見也是有幾分能耐的,怎麼會隨意 就被人當了槍頭使,他又不是個傻子。
看著他們懵懂不解的神態,邢玉郎呵呵一笑,手指敲擊著桌面,這才道:“夏家大房。”
他們還是有些不懂,邢顯之就說道:“祖父,信國公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吧?縱然他們兄弟被皇上離間,可是說到底還是一家人。”
邢顯之的話邢玉郎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看向董允驥。
董允驥自小在世家長大,有些事情比邢顯之體會的更深。好一會兒才說道:“也許信國公已經不耐煩被弟弟一直壓在頭上了,如果任由夏明喆繼續做大,那麼二皇子只怕也會把信國公當做棄子。就像是我爹,這麼多年還不是被祖母跟大伯給縱著一事無成。”
世家裡面的彎彎繞邢顯之聽著都有些蚊子眼,忍不住說道:“可是如果兄弟二人聯手豈不是更好?”
董允驥毫不猶豫的說道:“那他們就是找死,他們兄弟聯手,那麼皇上就該坐不安穩了。”
邢顯之:……
邢玉郎卻是笑了,“你能看透這一點在這個年歲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不要查了,我們只要知道是誰背後動的手腳就成。”
“可是妹妹就白白的受委屈了?”董允驥脖子都漲紅了,胸膛起伏不定。
邢玉郎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道:“要麼不動手,要麼就一下子將敵人徹底打死。你現在能將夏明喆如何?能將信國公如何?如果你不能就把這仇恨埋在心裡,壯大自己,等到有一天你能與他們抗衡了,那麼,你想做什麼,誰又能阻止你?如果你不能,那麼貿然出手,不過是搭上自己的一條命而已。”
“祖父……”董允驥看著邢玉郎眼眶都紅了,替妹妹委屈。
“你們兩個都給我記住一句話,男人大丈夫,當能屈能伸,一時放下是為了更好的反擊。忍一時之辱,成就一世功名,一個忍字一把刀,心裡疼吧?那就對了,疼了痛了苦了,才知道你想要什麼,要做什麼。”
董允驥跟邢顯之一愣,呆呆的站在那裡。少年人的世界崇尚快意恩仇,喜歡明刀明槍拼個你死我活。可是很顯然他們的祖父外祖父不支援這樣,這些男兒熱血在他眼裡那都是無用的廢物,是可笑的舉止。
邢玉郎背手走了出去,少年人一時熱血易衝動,他得給他們的肩膀上加點分量。讓他們知道,人活著不能只靠著一口熱血活著,他們要學的,要懂得,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
徽瑜再見到董允驥的時候,就很明顯的察覺到了他的不同,當董允驥把邢玉郎的話講了一遍之後,徽瑜良久沒能說話。
“妹妹,你生氣了?”董允驥怕妹妹以為他不為她報仇而生氣,有些忐忑。
徽瑜卻是搖搖頭,低聲說道:“哥,外祖父說的有道理,咱們不能硬拼。可是你妹子也不是誰都能踩一腳的,我有個辦法既能出氣又不會暴露自己,要不要幹?”
“你想做什麼?你別胡來,要是被娘跟外祖父知道了,你不會受罰,我可要慘了。”董允驥淚奔,上回沒保護妹子,被她娘罵了一通不說,還被外祖父扔到操練場上狠狠的練了一把,說說都是淚啊。
徽瑜雙眼微眯,“我才不會胡來,我跟你說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