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是被一陣嘈雜的聲音給驚醒的,屋子裡昏暗的燈光讓她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坐起身來往窗臺上一看,居然已經是戌時末刻了。連忙下了榻汲上鞋,就要把丫頭喊進來,門簾被掀了起來,姬亓玉大步的進來了。
姬亓玉一進來就夾著一股子冷氣,徽瑜忙說道:“怎麼這會兒才回來?先更衣吧,我讓人送熱水進來。”
姬亓玉一把拉住徽瑜,揮揮手讓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這才把徽瑜按回去坐下,低聲說道:“不用了,我馬上就走,我是回來拿點東西的。”
“馬上就走?”徽瑜驚疑的看著姬亓玉,“出什麼事情了?”直覺的一定出了事情,不然姬亓玉不會這麼匆忙。
“皇上病了。”姬亓玉言簡意賅的說道。
徽瑜卻是如同聽到晴天霹靂一般,“病了?”皇帝的身體一直沒聽說有什麼大病,怎麼好端端的就病了?
姬亓玉神色不虞滿臉的陰霾,“我最近這幾日要守在宮中,家裡的事情你多盯著點。府裡的人一律不許隨意出府,你自己也當心點。”
好端端的還不能出府,徽瑜心裡的不安就越發的濃重,看著姬亓玉進了內室很快的又走出來,手裡拿著一件玄色狐皮大氅。她迎上去接過來給他繫上,等到做完這一切這才說道:“多保重。”
“嗯,安心。”姬亓玉說完這個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握著徽瑜的手才發覺自己也有點緊張。怕自己緊張的情緒會讓徽瑜更加不安,就讓自己緩和下來低聲說道:“太醫都在宮裡,不會有大事,我是要盯在內廷府,防止宮裡要什麼物件有急事。”
聽到他這麼說,徽瑜才真的鬆口氣。看著姬亓玉方才的神色,好像皇帝下一秒就會嚥氣似的。說實話,徽瑜希望皇帝多活幾年,不然現在姬亓玉根基不穩肯定會爭不過寧王,皇帝一旦駕崩,寧王是最有可能登頂的人。
那時候,靖王府可就不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趕緊去吧,有事情就送信回來。”徽瑜說道。
姬亓玉點點頭,時間緊迫也顧不得跟徽瑜多說幾句,就急匆匆的走了。等到姬亓玉走了,徽瑜才想起來忘了問一句他用過飯沒有。晚飯她也沒吃,但是方才被姬亓玉的話唬了一跳,又睡過了頭,此時餓過了勁是一點都不想吃東西了。
索性直接把丫頭們叫進來洗漱過後直接尚了*睡了,只是躺在*上好半天這才有了幾分睡意,臨睡前還想著怎麼好端端的皇帝突然就得了急病了,這事情有點不太尋常啊。
皇帝接連幾日都沒早朝,京都裡的流言止都止不住,徽瑜在王府裡每日都能聽到外面又有什麼訊息傳來。什麼肅王進宮見不到皇上,怒極之下連皇上身邊的太監都給打了。什麼寧王整日守在皇帝身邊,一眾朝臣全都團團圍在寧王的身邊,亂七八糟的流言越來越多,就連每半月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的日子到了,宮裡都傳來訊息不讓進宮了。
姬亓玉傳回話來,讓徽瑜呆在府中哪裡都不要去,她信得過他,就聽他的話,果然呆在府中哪裡都不去。就連定國公府送來訊息想讓她會孃家一趟,她都找藉口推了。雖然還不知道宮中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但是既然姬亓玉說了,想來他讓她這麼做是有道理的。
靖王府大門緊閉,一概謝客,倒是此時肅王府跟寧王府反而熱鬧的很,據說求見兩位王爺的人數不勝數。
“不用管大夫人的話,難不成她還敢欺上門來?”董二夫人嗤笑一聲,抱著昭姐兒在屋子裡轉動,又轉過頭看著女兒,“你爹也說了,讓你先別回去,你哥還有兩三日就到了,等他回來再說。”
皇上病倒,京都的幾位王爺頓時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人物。靖王府自然也是求見的人絡繹不絕,但是有了姬亓玉交代下來的話,徽瑜第一時間就閉了府,所以現在還能清淨幾分。但是像是肅王府跟寧王府就沒這麼低調,董二夫人說起來的時候話中的不滿可真是聞都聞得出來。
“我知道了。”徽瑜笑著給董二夫人倒了茶,有把奶孃叫進來把昭姐兒抱下去餵奶,然後才跟董二夫人說道:“太夫人有沒有為難您?”董婉現在在寧王府的日子算不上多好,因為久姐兒的事情跟寧王夫妻感情也有損傷,所以從董婉那邊肯定得不到有用的訊息。定國公府這才把視線對準了徽瑜,但是徽瑜現在不要說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又怎麼會告訴大老爺這個滑頭。
“這都不是事兒,別擔心,我能應付。”
那就是還是被為難了,徽瑜面色微沉,看著董二夫人說道:“娘,有的時候也不用為了女兒特意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