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仰著一張小臉,說道。
花大夫的意思沈玉衡不是不懂,他們之前過得如魚得水不過是沒觸及到他們的利益罷了,今日若是他們敢進鎮子,明日妖獸森林裡的妖獸就可以加餐了。
“給,天權……”北辰小腦袋靠在沈玉衡的懷裡,氣若游絲。
她指的是自己手上的一個戒指。
她不曉得那有什麼功效,可是,她相信,那戒指可以庇護人。
天權淚眼朦朧,戒指似乎還帶著北辰的體溫。
北辰的視線有些模糊。
她就要離開了嗎?真的,好想活下去啊,好想問問孃親,為什麼要把自己扔掉,好想,好想,長大啊!
北辰似乎想摸摸沈玉衡,但手還沒抬起來,大口大口的鮮血就吐了出來,頓時染紅了沈玉衡的衣服。
大雨不斷沖刷著地面,血跡融入河中,漸漸散開不見。
“姐姐,抱……”那是北辰最後和她說的一句話。
當初也是這句話,她才把北辰帶了回來,那是他們的緣起,也是緣滅。
大雨傾盆,水漫金山,平安鎮,終於成了一片汪洋。
第四章:流浪
“沒事吧,你們都怎麼樣?”沈玉衡看著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挨個問道。
“姐姐我好冷……”開陽縮成一團,瘦弱的手臂抱著膝蓋,小臉煞白,連嘴唇都有些泛紫。
“乖,姐姐抱著你就不冷了。”將開陽攬到自己懷裡,沈玉衡將目光看向破廟的另一個角落。
平安鎮的水已經褪了下去,而他們如今卻被洪水衝到離平安鎮遠的不像話的小鎮上。
小鎮上的難民不少,這破舊的土地廟就成了難民的棲息地。
而另一個角落,一群同樣衣衫襤褸的乞丐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們。
“姐姐,天幕姐姐和天權……”天璣扯了扯沈玉衡的衣角,話還沒說完眼裡就蓄滿了淚水。
沈玉衡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天璣頭頂的軟發。
平安鎮發水之後,她就發現天幕不見了,而沒多久,天權也在洪水的衝擊下失去了身影,那時他們根本抵擋不住洪水,無法回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洪水將天權越衝越遠。
“沒關係,他們會沒事的,一定會。”沈玉衡再次揉了揉天璣的頭髮,輕聲安慰。
外面月色漸隱,金烏漸起,晨光一絲一絲的蔓延開來,滿地的朝霞讓人看了就不自覺滿心希望。
“乖,你們保護好自己。”沈玉衡對著幾個人叮囑。
“恩。”幾人重重的點頭,然後各自分頭出門。
自打平安鎮發水之後,那妖獸森林的禁制也被打破,無數妖獸開始在各地肆虐,原本還算是熱鬧的鎮子如今是徹底冷清了下來。
“一,二,抬起來!”沈玉衡和天樞一左一右,費力的將那麻袋抬起,然後拖著瘦弱的身體,艱難的將麻袋送上船。
她倆在碼頭找了份工作,每天有兩個饅頭和五文錢,不過,因為她倆實在年幼,兩人也只能得到一份工錢。
縱然如此,他倆也很滿足了。
每日雖然累了些,但是好歹能填飽肚子。
“幹,那群妖獸又上來了!”赤著上身的大漢罵了一句,將手裡的麻袋迅速的扔上船,然後轉頭把沈玉衡和天樞夾在腋下就跑。
“王叔叔,我們自己能跑!”沈玉衡掙了兩下。
“小丫頭別逞強,你王叔還沒那麼沒良心,丟你倆去喂妖獸!”大漢頭也不回,一通拔足狂奔。他的身後,碼頭的工人也是卯足了勁,生怕一個慢下來就被妖獸啃了。
那些妖獸都是水生的,並不會追多遠,不一會,那些妖獸就紛紛退回水裡。
雖然碼頭工作很危險,不過在這個什麼都冷清的時候,碼頭反倒有許多人應徵。
妖獸退了下去,王叔才將沈玉衡和葉天樞放下來,轉身往碼頭的方向走。
“謝謝王叔了。”沈玉衡道謝。
“客氣啥。”王叔弓下身子,將麻袋一角搭在肩上,然後雙手發力,便將麻袋穩穩扛起。
水生妖獸一天得鬧騰好幾次,他們也都習慣了,至於為什麼還有一群要出海的人,他們也沒那個心思去了解。
能活下去,才是如今他們要好好思考的問題。
一天的工作很快結束,絢爛的晚霞鋪滿天際,遠遠看去,盡是一片紅色。
夕陽的餘暉將二人的影子拉的修長。
“天樞,一會咱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