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咱們死了,這些兵器怎麼辦?”
所有人的聲音忽然都低了下去,他們可以死,可是這些兵器呢?若是被魔族拿走了……那不堪設想!
“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們落入魔族的手中!”
……
揹著包袱的小男孩滿眼都是淚水,他的身上還有著戰火的餘燼,無數的鮮血把他的衣衫都染紅,他的步子跑的飛快,熱淚都被疾風吹涼,最後風乾成一道淚痕。
我還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總有一天,我會帶著百尺的傳承回來的!
青城族。
對於修真界的所有人來說,這個種族並不是一個太過耀眼的種族,他們在八族之中只算是末等,又從未出過什麼絕世的天才,能位列八族之一,不過是憑藉著他們與生俱來的,能夠召喚守護靈獸的本事罷了。
青城族人能夠透過特殊的方法從異界召喚來異界的靈獸,而這些靈獸將和他們一起戰鬥,一起成長,他們將會是彼此最要好的夥伴,一直到哪一天,他們一同死去。
然而這個種族默默無聞,卻不代表著他會在這已經全面開展的仙魔戰之中逃過一劫。
染血的羽毛飄落在血泊之中,那沒過腳踝的血液讓那個站在血泊之中的人不自覺的踮起了腳,想要擺脫這粘稠的過分的感覺。
然而並不行,哪怕她只剩下足尖踮著地,也無法阻擋那粘稠的感覺在她的腿上蔓延,血色從她的腳踝一直蔓延到小腿,最後在衣裙的暗色之間隱匿無蹤。
“你想要苟延殘喘的活著,還是壯烈的去死?”她記得在那一晚,母親撫摸著她的頭髮,愛憐的在她的耳邊發問。
那時她是怎麼說的呢?
為什麼她始終想不起來了呢?那些記憶似乎忽然之間就變得遙遠了起來,可是她明明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卻發現整個天地都已經傾覆了。
這不是她熟悉的青城族,也不是她熟悉的修真界。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陌生了,就連空氣裡都瀰漫著獨屬於魔族的惡臭。
她的指尖漸漸蜿蜒出荊棘的紋路,那血色的紋路從她的指尖一路蔓延,最後停留在她的眼中,和那從小腿就開始攀爬的血色印痕完美無缺的連線在一起。
哦,她想起來了。
她叫木青城,她是青城族唯一的一個,守護靈獸是植物的人。
也是整個青城族最後的秘密武器,他們把反敗為勝的希望寄託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卻叫他們失望了。
遊蕩的魔物還沒有散去,翠綠的荊棘在她的背後揮舞而生,朝著那些魔物蜂擁而去,頃刻間就把所有的魔物都吸了個乾淨,染血的荊棘在那血泊之下飛速的穿梭著,不過片刻之間,那些還在遊蕩的魔物就已經全數化作了肥料。
“那麼,接下來……就是你們了。”木青城歪著頭,嘴角掛著純粹的笑容。
荊棘開始瘋長,不過是片刻就已經把整片土地都蔓延,那已經沒過腳踝的血泊漸漸被所有的荊棘吸收,隨著荊棘的生長越來越恐怖,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到最後,連一絲血色也看不見。
再一次得勝的魔族們開始四五成群的飲酒吃肉,大塊大塊的人肉還掛著血絲,然而他們卻依然吃的酣暢淋漓,這樣的景象對於魔族來說常見,對於人族來說卻只會給他們帶來徹骨的恐懼。
染血的髮絲揪成一團,飄飄蕩蕩的掉落在地,縮在角落裡的小童看見那一團頭髮落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又縮了縮身子,努力把整個人都縮成一團,他早就被嚇的眼淚流了滿臉,卻還是死死地把手塞進自己的嘴裡,不讓自己發出一聲哭聲。
在見過嚎啕大哭的孩子被魔族直接生撕了吃掉之後,他已經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
為了活著,所以必須忍耐。
血液從那些魔族的嘴角滴落下來,滴落進那些魔族的大鬍子,最後完全不見。
“真噁心啊。”少女的聲音忽然響在耳邊,小童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少女。
她的面板上全是蜿蜒的荊棘紋路,荊棘圍在她的身上,為她織就錦衣。
“噓,閉上眼睛。”少女冰涼的手覆在了他的雙眼之上。
然後只見那無數的荊棘忽然在魔族的腳下生長,頃刻之間就已經把所有的魔族給綁了起來——像是某種羞恥的遊戲一般。
荊棘上的倒刺一個個的展開,瞬間就刺破了他們的面板,血液從四肢百骸流到那被刺破的地方,所有魔族的身體都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