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望在對方懷疑的眼中,將這件已經過去了三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複述出來——
三年前令堂因車禍離世,你在整理令堂的遺物時,在抽屜深處發現一本被牛皮紙重重包裹的日記。雖然覺得不合適,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最終你還是翻開了母親的日記。
然而,不看還好,一看就幾乎讓你崩潰。
日記是令堂年輕時所寫,當中反覆提及一個叫“王三”的男人。令堂少女時代的所有回憶,幾乎都跟這個男人有關,從他們的相遇、相知到相愛,均一一記錄在日記當中。甚至令堂對未來的憧憬,也全以這個男人為中心。
可惜這段美好的愛情,隨著令堂的少女時代結束,亦隨之完結。眼見閨蜜一個個穿上嫁衣,令堂也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但每當她向王三提及婚期,對方卻一再回避,只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對方多次推搪,終於使令堂失去耐性,黯淡提出分手。王三雖然不想放棄多年的感情,但卻始終無法給令堂一個確定的婚期,以致令堂決絕地離開。
其後,在不到一個月內,令堂與一名對她傾慕之久追求者確定戀愛關係,並以閃電般的速度籌辦婚事。令堂之所以如此著急,是因為她發現自己已懷有身孕,但腹中孩子的父親卻不是她的未來夫君,而是王三。
令堂於婚禮前夕,將懷孕一事告訴王三,若對方能為婚期提出一個明確的時間,哪怕是三年、五年,令堂亦會毫不猶豫地取消即將舉行的婚禮,重新投入對方懷抱。可是,王三的回答竟然還是那句讓令堂深惡痛絕的推搪:“現在還不是時候。”
令堂感到徹底的絕望,揮淚離開王三投向他人懷抱。婚禮過後,令堂將這本滿載秘密的日記,用牛皮紙重重包裹藏於抽屜深處,想將自己美麗但痛苦的回憶永遠封存。
看過令堂的日記,你意識到自己有可能並非令尊的親女兒。為證實這個猜測,你偷偷收集令尊的頭髮樣本,私下做了親子鑑定。鑑定結果證實了你的猜測,你果然並非令尊的親生女兒,你的生父極有可能是令堂日記中的“王三”……
雖然對方能如數家珍地將自己的事情複述出來,但倩琪仍嘟著嘴嬌嗔道:“哪你怎麼一直都不來找我,也不接我的電話,我還以為你是故意避開我呢!剛才見到你的時候,我還挺害怕你會說不認識我。”
溪望無奈地嘆了口氣:“琪姐,我不是不想見你,而是這三年發生了很多事情。為避免身邊最親近的人受到傷害,在這三年間我甚至沒跟自己的妹妹聯絡過。”
“我也是你最親近的人?”倩琪覺得有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我們到了。”溪望又再岔開話題,快步走到資料室門前。
倩琪並不笨,對方一再回避,顯然仍沒有接受自己的心理準備。繼續試探對方,恐怕會讓對方反感,因此她便取出鑰匙上前開門,並回歸主題:“那我生父的事……”
溪望面露歉意答道:“三年前我調查過王三的情況,發現他在本地沒有親人,跟令堂分手後就當海員去了,好幾年也不回來一趟,所以我沒能聯絡上他。”
“現在也聯絡不上嗎?”倩琪立刻追問。
溪望為難地說:“或許能再嘗試一下,但你最好別抱太大希望。”
“你就再試一下嘛。”倩琪心中充滿期盼,激動地握住對方雙手,“要是能找到他,我一定會好好地報答你。”
溪望開玩笑說:“以身相許嗎?”
“只要你願意。”倩琪突然踮起腳尖,給對方突如其來的一吻。
經過短暫而尷尬的沉默後,溪望訕笑道:“我們好像是來翻查舊病歷。”
“嗯,你要找什麼時候的病歷呢?”倩琪嬌羞地低下頭。
“時間大概是十年前,我父親相雲博當時的住院病歷。”溪望答道。
“十年前……”倩琪穿梭於一排排的檔案櫃當中,“應該在這附近。”
溪望走到她身旁,打算跟她一起查詢病歷,但剛走近便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這股香氣既清淡又清新,彷彿源自清晨綻放的玫瑰。
倩琪在上班期間不會噴香水,這股香味顯然不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可是資料室內就只有他們兩人,這香味是從哪裡來的呢?這個問題讓溪望感到疑惑,直到倩琪找到父親的病歷,他才將其拋諸腦後。
從倩琪手中接過病歷,溪望便急不可待地翻閱。病歷記錄了父親入院接受檢查的情況,證實父親罹患胰臟癌,而且是晚期。主治醫生徐濤對父親的診斷是:存活時間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