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抹了把臉上的水珠,閉目。
這個人的目的跟她一樣,都想讓三州生亂。
幸好徐珏將朱洪源從知州牢裡撈了出來,不然昨夜這般騷動,城中早就亂套了。
徐珏……徐珏……!
顧明珠想起他,沒來由的一陣鬱悶。
昨夜那扼命的窒息感真是令人惱火。
顧明珠卻知道,這才是他,真實的他,他不可能只是那個在她面前溫柔如水的人。
沒等到春宴的信,顧明珠先行睡著了。
再醒來時,月言正坐在床旁,有些擔憂的望著她,見她醒來,喚道:“小姐。”
顧明珠恩了一聲,緩了緩神,隨即坐起身來,想起她的傷,說:“傷可好些了?”
月言道:“小傷,無甚大礙,倒是你,臉色好難看。”
顧明珠道:“想來是昨夜在湖裡凍的,幾時了?”
月言見她起床,取來架上外袍,說:“酉時。”
“春宴呢?”
“剛走,可是問他要信?”
顧明珠恩了一聲,就著冷水洗了臉,道:“信翻譯好了嗎?”
“在我這。”月言從懷中掏出信,說:“這一份是原信,另一份是找人翻的。”
顧明珠接過,看起信來。
信很簡潔,只有寥寥幾行。
顧明珠微微沉目,將信遞去:“昨夜誤闖個寨子,稀奇古怪的很,還設有迷陣,我在寨中找到邊沙信件,這些人蟄伏與此,不知存著什麼目的。”
月言接過信,片刻後道:“這是封日常的往來信件。”
顧明珠說:“日常往來信件,這才是令人忌憚的地方,說明這些人在此地已久,甚至人也混在了百姓當中,有了日常傳遞訊息的法子,咳咳……”
顧明珠說著說著,忍不住咳嗽起來,半晌才道:“想來是昨夜受寒了。”
月言便道:“我命廚房熬碗驅寒薑茶。”
顧明珠點點頭。
吃晚飯時,春宴回來了。
他入屋,見二人坐在桌旁,道:“樓主。”
顧明珠聞言看去一眼,說:“邊吃邊說。”
他在顧明珠身旁坐下,拿起一雙筷子,說:“城中亂套了。”
二人目光皆朝他看去。
“韓碩與慶縣的官兵起了衝突,死了不少人。”
月言問道:“為何?”
“慶縣那邊運來一批物件,不知怎麼有謠言說是蕩州從慶縣調來的兵器,為的就是對付韓碩群黨,韓碩在大道上堂而皇之的將東西給劫走了。”
“兵器?”顧明珠沉思,說:“那可是兵器?”
“我們的人來報說滿滿五車都是藥材。”
顧明珠眼眸一眯:“藥材?”
“對,都是藥材。我尋思在這個關節眼,這批藥材定與蕩州疫病有關,便派人在城中打聽,果然都是治疫病的藥材,我回來時,朱洪源正帶人往外趕去。”
顧明珠說:“這當中,有人搗鬼,韓碩但凡有點腦子,便不可能劫藥材。”
月言搖頭:“來不及了。藥材已經到了韓碩的手上,不論是不是他的意思,這個罪名他坐實了。”
“幕後之人目的險惡,想要引得韓碩與朝廷鬥亂。”
顧明珠想了想,放下筷子,道:“我今夜要出去一趟。”
“去哪?”
顧明珠道:“那寨子透著古怪,我總覺得它與此事脫不了干係。”
月言道:“小姐懷疑,這是邊沙人的陰謀。”
“恩。”
月言沉吟,說:“那好,我陪小姐一起去。”
顧明珠道:“不可,你身上有傷。”
月言忙道:“皮肉之傷,無大礙。”
“那也不行。”顧明珠態度堅決:“這樣,我帶春宴去。”
顧明珠帶著春宴趁夜又去了寨子。
今夜寨中格外的暗。
二人落地後,劈暈兩人,將人拖到暗處,換了衣袍。
瞭望臺上的守備依舊森嚴。
顧明珠摸到昨夜的那間屋子,命春宴在外把風,悄然入內。
她藉著微弱的月光,在黑暗中翻找著,忽然寨外燈火大亮。
門外一道冷笑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入!昨夜你盜走我的書信,今夜便拿命來抵!”
顧明珠一驚,以為自己被發現了,不由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