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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寂寞人生路 江湖無所依

一葉可以障目,一葉亦可知秋寒。一夢可千年,夢醒人未還。一笑淡恩仇,事實無所依。一劍人未亡,江湖似夢魘。

冷色的風,冷色的劍,冷色的江湖無可依。

人未亡,劍未斷,乃前行,所見者燈火闌珊處,再回首,已暮蒼然。心去矣。

大夢初醒的獨孤焱,渾身上下使不出半點力氣,他在沙地裡打滾,渾身沾滿了泥土。

仰頭望天,萬里無雲,滿天的星斗,看起來是那樣的祥和安靜。

“我在哪裡?這是哪裡?”他問著同一個問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了兩步,又跌倒在地上。頭很沉重,腳很輕飄,他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夢,也許夢比現實來的更清晰一些。

他真想在沙地裡在睡一覺,但好像就算他睡死,也不會有人來找他。

帝王交給的人物,他已經辦完了。母親在遙遠的皇宮裡,有人照顧,她不需要一個孝子,她只需要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現在棋子已經完成了他本該完成的任務,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無論成功與否,他都已不再重要。

瑟瑟的江湖,淒寒無比,他要去哪裡?他該去哪裡?

望著這片虛無縹緲的大地,彷彿人生只是一場夢,甚至是夢裡的幻覺。

一瞬間,他想起三惡馳騁沙場的時候,忽然覺得那個時候很好,因為有對手,也有朋友,有想做的事,有該做的事,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柳正氣被殺死的時候,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但他的身體被海水禁錮著,無法動彈,也正是因此,十二色才沒有察覺他的氣息。

柳正氣死後,他所用的法術自然解開,水窩散開後,他一直昏昏沉沉的,似乎處在夢裡。

他沿著海灘一直走一直走,偶見幾艘漁船停在岸邊,漁船上點著微弱的燈火,想是漁夫一家人在船上過夜了。

也許,連房子都沒有,也許是離家太遠了,明日還要打魚,所以便不走了,無論是哪一種,他們在他眼裡都很幸福。

又渴又餓的獨孤焱,來到一漁夫的船邊,上前乞討。

那漁夫是位中年的漢子,有些駝背,見他可憐,便拿出一大碗淡水,取過兩三個燒餅,送給他吃。

獨孤焱一邊吃著,一邊喝水。這時,那漁夫的夫人和孩子也走出船艙,她們收拾的都很樸素,是樸素平凡的一家人。獨孤焱吃著吃著,忽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想起自己一家人,在孤雪峰上生活的場景,那時似乎不知道為什麼要活著,也沒有什麼活著的理由,更沒有什麼慾望和目標,可就是無比的幸福。

這漁夫的一家人豈不一樣?

那漁夫見他哭個沒完,上前勸慰道:“年輕人,你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開啊?你是還有什麼難處嗎?沒事,坐下來慢慢說,我老漁夫雖然窮了點,但要是但得能幫的上忙,我們一家子是一定會幫忙的。”

獨孤焱連連搖頭,道:“我只是看見你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想起了自己的過去和家人……”說著,又忍不住長嘆。

漁夫道:“沒關係呀!你要是實在沒地方,明個兒就幫我打魚吧!我老漢不會虧待你,你看……”他說著用手一指自己的女兒,道:“我這丫頭也年紀不小了,雖然長得醜了點,但心腸是好的,要是你不嫌棄……”

那漁夫一言未盡,那姑娘便羞道:“爹你說什麼呢?我不嫁人……”

他兒子笑道:“爹爹,姐姐害羞了。”

獨孤焱轉頭望去,那姑娘十七八歲的樣子,那漁夫一點也未謙虛,確實很醜,那男孩相貌倒還可以,十一二歲的年紀,一副俏皮的臉蛋,正笑嘻嘻的看著他。

那漁夫的夫人年紀也不小,一張黃臉,滿臉苦笑的看著漁夫,道:“你呀!別把人家嚇住,就見了一面,你就和人家說這個,沒準啊!人家還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呢!只是落了難,才到咱們這兒來的!”

那漁夫與他夫人自此開始拌起了嘴,嚷嚷個沒完,各說各理,獨孤焱只裝聾作啞,全當沒聽見。

吃過餅子,獨孤焱又拜謝那一家人,起身向西,也許他是迷了路,所以走很遠也沒有再遇見人家,也許是這裡本就地廣人稀。

在草原上游牧的民族沒有固定的住所,他要找人,語言不通,一個人靠步量不知要找到猴年馬月,可他有的是時間,因為他的人生所剩下的,就只有這一件事要做了。

江湖,恩怨,他早已看淡了。是時候要放下了。

頂著冷風,他在風沙中走了一年,回到那個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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