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霞躲在房頂偷看,原本是擔心姐姐對獨孤焱不利,沒想半路上殺出四個“程咬金”來,故而不得不跳下房來,助父親解圍。
父親不僅是家裡的頂樑柱,還是她的生身之父,生父豈可不愛?又豈可不救?明知自己不是對手,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可就在轉眼之間,房內又傳來獨孤焱的噩耗。這令她更加懷疑姐姐,心道:“莫不是姐姐趁著我不注意,對獨孤焱下了黑手?”
她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正要往房裡走,迎面卻正撞見姐姐紅玉。紅玉急著道:“爹呢?”
紅霞這時也顧不得鬥氣,忙的一回頭,只見武當掌門、快刀門門長、連同前面被逼退的段三,一起將紅子華圍在當中。
紅子華心道:“這三位掌門人都是出了名的高手,我縱然有獨孤焱的本領,也未見得能殺出一條血路。”想到這兒,他忙對女兒紅玉道:“快帶著你妹妹和他走。保護好恩公。”
紅玉見獨孤焱沒了心跳,血液也停止流通,連她的內力也灌輸不進去了,想來他是已經涼透了。當下心中一急,嘴裡罵道:“還保護個屁呀!他死了。”
紅霞聞言,急的差點昏了過去,她忙的跑到獨孤焱的身邊,用手一探他的鼻息,喃喃道:“唉~他沒事兒啊!”
原來是紅玉聽見外面有打鬥聲,心慌意亂,而就在這節骨眼上,恰巧她的內力也無法再輸入到獨孤焱體內,她急的一摸獨孤焱脈門,察覺他脈息已然停止,又摸了摸他的胸口,心跳也沒有了,再用內力去試探他的身體,血液也不流通。
血不通,氣門封死,這與死人無異。因此紅玉才認定獨孤焱已經死了,只是她忘了試探他的鼻息,死人又怎麼有呼吸?這雖然是個奇蹟,但獨孤焱向來就是奇蹟中的奇蹟。
紅霞習慣了以探鼻息為主,故而一試之下,得知獨孤焱還有命在,只是這種奇怪的狀況,她卻沒有經歷過。
紅玉顧不得和紅霞探討獨孤焱的情況,衝出去,護著父親。
門洪濤見紅玉大驚,雖然當初他見紅玉和獨孤焱在一起時,還不知她就是紅拂醫閣大小姐紅玉,但基於對後來江湖上發生的事情,他推測當時的女子就是紅玉。只是後來聽說紅玉死了,沒想到今日她死而復生,又出現在紅拂醫閣,這令他更加確信自己的推斷。
門洪濤當即大笑道:“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紅玉這時堪比喪夫之痛,心中本來就煩,他又這樣一笑,心中由煩轉怒,罵道:“賀你媽個頭……”
門洪濤被罵得臉往下一沉,比驢臉又長了一節。
紅子華忙道:“晚輩人口無遮攔,還望快刀門長勿要責怪。”
門洪濤強忍著心中憤怒,道:“無妨無妨……”他心裡道:“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了,我還和她計較那麼多幹什麼。”隨後笑著發難道:“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
紅子華笑道:“呵呵,對於快刀門來說,或許是個好日子,可對於紅拂醫閣來說,卻未必是什麼好日子。”
門洪濤道:“怎麼不是好日子啊?”
紅子華道:“段三爺無緣無故對在下出手,險些要了在下的性命,這能算得上是好日子嗎?”
趙天松道:“哏!段三爺不過是想考教考教你的武功,要說性命,那也該是你差點要了段三爺的性命才對。”
紅玉和獨孤焱在一起時,曾遭受過趙天松的追殺,她原來對正派人物都有些忌憚,也不想與他們為敵,但自從得知妹妹紅霞的遭遇之後,再加上鐵松觀裡險些受辱的經歷,她對這些正派偽善之人早已恨之入骨。
原本她也不想給家裡惹麻煩,現在麻煩找上家門,此時又恰巧是她最傷心絕望的時候。
獨孤焱若死,她便心灰意冷,對凡塵不再有什麼留戀,故而膽子也大了起來。
對於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她還能怕些什麼?
紅玉上前一步,叉著腰,罵道:“牛鼻子,我爹和快刀門的狗東西說話,有你什麼事?”
趙天松沉吟了片刻,欲言又止。
門洪濤笑道:“這位姑娘說的好,敢問姑娘尊姓大名啊?”
紅玉一愣,不知是說好還是不說好,遲疑了片刻,怒道:“怎麼?你打聽姑奶奶的姓名,難不成是想到紅拂醫閣來提親嗎?”
門洪濤一笑,道:“被姑娘猜著了,要是能和盟主柳正氣大人做成連襟,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啊!哈哈哈哈……”
紅玉臉上一羞,她萬沒想到姓門一把年紀,還如此的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