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游龍繼續道:“如果這位少俠沒有殺死我那麼多的手下,我收了信,自當放人,只是……”
紅霞道:“鄭大俠,剛剛這位張前輩是代晚輩出手,你要殺要剮,就衝我來吧!紅霞若是皺一皺眉頭,就算我白活。”
鄭游龍冷笑道:“呵呵,紅霞姑娘倒是有情有義,我鄭游龍卻也不是絕情之人。死者長已矣,唉!就算我殺再多的人,他們也不能復活,可這事如果就這樣算了,一來對不起死去的弟兄;二來豈不是顯的我江南鄭家,太好欺負了嗎?”
紅霞道:“那依鄭大俠的意思……”
鄭游龍道:“鄭家與醫閣此次的矛盾,主要還是因為一味藥而引起,倘若你們能交出那味藥,或是它的配方,我鄭游龍立馬放人賠罪,如若不然,哼哼,可就別怪我鄭某不講情義!”
“什麼藥?”紅霞問道。
鄭游龍笑道:“這味藥的名字只有兩個字,‘凱旋’。”
玉、志、霞三人對視了幾眼,均搖了搖頭,紅玉道:“我們紅拂醫閣沒有這味藥。”
鄭游龍撇著嘴,冷笑著走出門去,道:“這味藥紅拂醫閣一定有,而且,普天之下也只有你們紅拂醫閣才有。”
天上沒有打雷,但他的這句話,卻像雷聲一樣,渾厚而又響亮。
獨孤焱回頭看著紅玉,臉上帶著微笑,但目光中卻充滿了疑問。他在等她的一句話,只要紅玉點一點頭,他便立刻衝出去,結果了鄭游龍。
他有自信,能夠在九劍之內,除掉鄭游龍,就像鄭游龍自信,能夠在他的劍下逃脫一樣。
人往往都活在自己的認知當中,就像他們一樣,到底誰的自信是自信,誰的自信是自負,只有真的試過才會知道……
獨孤焱沒有動,因為她並沒有點頭。
情,是一件奇怪的東西。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緣,也是一件奇怪的東西,不知從何時開始,為劍而活的他,活著竟只是為了博她一笑。
如果說情能叫人生死相許,那麼緣,就可以叫一個“劍痴”變成“情痴”。
天下美人千千萬,獨孤焱見過沒有成千,也有上百,可他卻只中意紅玉。也許,是她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也許,是她的性格剛好克他……
——紅玉突然轉身,在書閣裡瘋狂的翻找著,她當然在找一本醫書,是有關於“凱旋”的書。
剛剛被擺放好的書籍,又被翻的雜亂不堪。
不只是紅玉在找,紅楠、紅志也忙的不可開交。
獨孤焱在一旁靜靜的開著,看著她焦急的樣子、認真的樣子……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彷彿都是世間最美的風景……
時間慢慢流逝著,一天、兩天、三天……閣樓裡書被翻了一遍又一遍,可連半個“凱”字也沒找到。
“那本醫書到底放在哪裡?難道真的沒有嗎?難道又是鄭游龍耍的花樣?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種種問題,困擾著紅玉,令她晝夜難安。
又是一個晴朗的上午,一個跛子帶著一封信,緩緩走進書閣。
那是鄭游龍的催促信,信上寫的很堅決,如果在三日之內,還不能交出“凱旋”,便殺了紅子華,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紅玉看著信,忽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獨孤焱當然會抱著她,抱著她,心裡感到無比的滿足,但同時也有些難過。
看著她憔悴的樣子,他險些流淚。他親吻著她,運用真氣,為她疏通經脈,她太累了,即使醒了也該好好休息,可她既然醒了,又怎能停下尋找救出父親的方法?
她無奈的看著他,留下了淚。“你……還是走吧!”
“不,我有我的方法……”
“你的方法,太過殘暴,我不允許你那麼做。”
“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法,難道不是好方法?”
紅玉搖了搖頭,她不認為殺戮能夠救出自己的父親。
——江南的天很會下雨。正在紅玉暗自傷神的時候,外面又下起了大雨。
四個人撐著一把傘,緩緩的走進書閣。其中一個目中無神,正是紅霞,另外三個,都是生面孔。
兩男一女,都穿著白色的衣服,像雪一樣的白,頭上戴著雪白色的孝。
紅玉扭頭望去,只見為首的是一名不到二十歲的男子,他長得很清秀,面板很白很嫩,像個大姑娘一樣,但走起路來,卻是英姿勃勃。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