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沒有出門,她今晚是真的“安寢”了嗎?
“皇上,您做什麼?”柔媚的聲音,酥麻入骨,靜姝翩翩而至,水蛇一般纏上了老皇帝,湘湘只看了一眼,燈火之下,她的紗衣根本衣不蔽體,不知幾時做的新衣裳,只有胸前腰下稍稍遮掩,其餘都在薄紗下裸露,皇帝隔著紗摸到她的肌膚,點點嫩滑在指間劃過,瞬間惹起心火,好不燥熱。
而他更驚訝靜姝在家,不是該捉個正著,這賤女人去勾引他的兒子嗎?
老皇帝有一念暗恨,但很快就自我安慰,宋靜姝既然好端端的沒給他戴綠帽子,這般絕色能被玩弄於鼓掌,他何不好好享受,管那些女人們爭風吃醋的排擠言論做什麼。想著想著,頓時眉開眼笑,當眾在靜姝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呵呵笑著:“朕有新的主意,今晚可要好好教你。”
靜姝的笑聲諂媚嬌軟,她的噁心憎惡都隱藏在背過人的目光裡,而不等老皇帝提起地上不停顫抖的湘湘,她竟朝湘湘肩頭踹了兩腳,惡狠狠地罵著:“賤貨,還想勾引皇上不成?”轉過臉就纏著老皇帝,捧著他的腦袋不讓他再看湘湘,一面拖著往屋子裡走,只有酥麻的話聲聲傳來,逗得老畜生哈哈大笑。
待皇帝進門,待屋子裡荒唐的聲音毫不顧忌地傳出來,院子裡的燈火終於漸漸散開,大部分人去門外等,跌在角落的湘湘,已被人遺忘。
湘湘稍緩過神,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可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扒著牆半天,才艱難的剛剛坐起來,而靜姝每一聲說不出意味的尖叫都能把她嚇得心慌。
這一切,明明是她早就聽麻木的聲音,明明在靜姝身上看到老皇帝無數的猥瑣,今天真真衝自己來時,她才明白靜姝抱著自己哭,說她不想活的心情;她才體會玉屏寧願吊死,也不在乎年輕生命的決絕。
方才老皇帝但凡把她怎麼樣,她一定當場一頭碰死,可是,她不想死,她想好好地活下去。
眼淚不停地從臉頰滑落,她不敢哭出聲,可她真的害怕了。
一直以來靜姝承受著這些,湘湘從最初的震撼,到後來因為覺得靜姝“心甘情願”而開始習以為常,此刻她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她是害怕,是真正明白了在這深宮無助的恐懼。
那一刻,湘湘滿心只有齊晦,她要去找齊晦,可本就傷風發燒尚未痊癒,再受到驚嚇,在冰涼的地上呆了一個多時辰,湘湘徹底病倒了。
061湘湘死了?
湘湘高燒不退,幾度想要清醒,幾度又陷入昏迷,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當她終於有些意識要醒來時,聽見有人在說話,開始以為自己在做夢,當真真切切感覺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身體,才明白不是夢,可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
靜姝在哀求,熟悉的手緊緊拉住了自己的手,但有人奮力把她們掰開,湘湘聽見彷彿是孫昭儀的聲音,朕厲聲道:“你留著這個禍害做什麼,皇上最最喜新厭舊,這賤婢若真入了皇帝的眼,就沒你什麼事了。何況她病得要死了,留在這裡也沒有用。”
靜姝在哭,彷彿該說的話都說盡了,湘湘覺得自己被裹了起來,又被高高扛起,靜姝最後的哀求,緊跟著一聲巴掌拍響,孫昭儀道:“這次麗妃上了我們的當,她就會小心了。她變得更加不好對付,而太子還沒真正碰過你,宋靜姝,我們要想挾制太子,你就要想法兒讓他真的碰你。”
聲音越來越小,湘湘被痛苦地挪動著,外頭的冷風一陣陣往脖子裡鑽,她努力睜開眼睛,依稀看到靜姝的身影在門前,她像是要來追自己,但被人拖住了。湘湘那一刻清醒時,心裡想到孫昭儀的話,難道靜姝沒有和太子行苟且之事,怪不得,怪不得那幾天她那麼高興。
可湘湘沒有力氣想更多,甚至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病弱的她被拋棄了,被孫昭儀派人丟入皇宮後面的亂葬崗,當死人一般,堆在那最陰森恐怖的地方,等著最後的處理,到了那一步,她就真沒命了。
而所有人,都以為湘湘這一去,必死無疑。對於皇宮而言,對於不知情的孫昭儀、麗妃而言,不過是芙蓉居死了個宮女,和當初死了玉屏一樣,可以小題大做,也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而湘湘是“病死”,更不值得人追究。
可湘湘沒有在臭氣熏天陰森恐怖的地方香消玉殞,當她再次睜開眼,看到床邊坐著溫柔的賢妃,她只是稍稍動了動腦袋,賢妃就有所察覺,小心翼翼地摸索上來,摸到湘湘的額頭,長舒一口氣:“你醒了嗎?終於退燒了,湘湘啊,你命真大。”
“娘娘?”湘湘咽喉乾啞,說出這兩個字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