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初愷宸還是這三個字,且加重了語氣。
“當時停車場裡除了我和雲朵兒就是你,雲朵兒只要她腦袋沒被驢踢就不可能寄這個東西,因為她知道惹惱了我她會一無所有!所以,不是你還能是鬼啊?!”
“是鬼是人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初愷宸臉色微冷,情緒並不似雲裳那般激動,一副坦蕩蕩的樣子,將沾滿咖啡漬的手絹隨手丟在桌面上,一口咬定自己沒做過。
見他抵死不認,雲裳也懶得再跟他爭辯,一邊拿包站起來,一邊冷冷道:“呵!隨你!你承認也好,否認也罷,都無所謂了!這件事我沒告訴鬱凌恆,亦不想再追究。我今天約你出來只是想告訴你,你討厭我就光明正大的衝我來,用不著這樣偷偷摸`摸的使陰招!”
嗯,她沒告訴鬱先生,初愷宸知道她的秘密。
寄錄音筆的人,並沒有證據證明一定是初愷宸所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她覺得先單獨見見初愷宸再說。
現在他極力否認,她又沒證據,想想也只能作罷!
不過,只此一次!
若再有類似之事發生,不管他是不是初丹的弟弟,她都不會再客氣!
雲裳說完,轉身欲走。
一隻大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臂……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卑鄙的人?”
初愷宸那即便被潑了咖啡都很淡定的聲音,這會兒終於有了一絲怒意。
雲裳回頭,正想出口譏諷,卻意外捕捉到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幽怨……
她一怔,傷人的話本已到了嘴邊,卻又莫名其妙地嚥了回去。
終究,她什麼也沒說,冷冷拂開他的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屋。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屋外,初愷宸的目光還遺落在她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肯收回……
……
……
……
軍區醫院。
初丹坐在病床上,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眼淚默默地順著臉頰往下淌,不停地往下淌……
已經很久了。
她的心,很痛,太痛了!
從截肢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多月,她從最初寧願死也不願接受自己是殘疾的絕望心態,到現在已經慢慢接受了殘酷的現實。
這是一個極其艱辛的過程,其中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以為這是最痛苦的,然而,還有更痛苦的事降臨到她身上……
吱呀……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杵著柺杖的老人走了進來。
“小丹!”鬱嶸一手杵著柺杖,一手拎著珍貴的極品燕窩,朝著病床走去。
聽到鬱嶸的聲音,初丹沒有回頭,只是眼裡的淚,更加洶湧地往外湧……
“最近怎麼樣?恢復得還不錯吧?太爺爺最近比較忙,都沒時間過來,你別怪太爺爺啊!
“本來想著這兩天就來看你的,想不到今天你先打電話來了。怎麼?是不是在醫院太無聊了,所以想太爺爺來陪你聊聊天?”
鬱嶸噙著和藹可親的微笑,一邊在病床邊的椅子裡坐下,一邊笑著說道。
“為什麼……”初丹緩緩轉過頭來,淚眼朦朧地看著鬱嶸,狠狠哽咽。
鬱嶸看到初丹哭得淚流滿面的模樣,心頭一跳,皺眉,“……嗯?”
“太爺爺,為什麼?”初丹死死盯著鬱嶸,淚流不止。
“什麼?”鬱嶸神色微凝。
“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初丹攥緊僅剩的左手,情緒崩潰,怨恨地哭喊:“我那麼尊敬您,勝過我的親爺爺,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
鬱嶸,“小丹,怎麼了?是不是對太爺爺有什麼誤會?”
初丹抓起手邊的一份檢查報告砸在床邊,砸在鬱嶸的面前。
“我的子`宮並沒有受損!我可以懷`孕的!”她雙目猩紅,勃然大吼。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
鬱嶸神色如常,亦沒有去拿檢查報告,只是淡淡地看著哭成淚人一般的初丹。
他在想,當初的自己是不是太婦人之仁了?是不是就該讓她真的不能懷`孕以絕後患?
他本想著,再等個一年半載,等她身體恢復了,給她介紹個青年才俊,再順理成章地給她安排個醫生,裝模作樣地治療一番,然後宣佈她的子`宮經過治療得以修復,可以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