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晴縮脖子,癟嘴委屈,“哦……”
“既然懷了我的孩子為什麼還要跟我分手?”這是嚴謹堯最最想不通的地方。
既然都有孩子了,為什麼還要離開他?如果是因為不愛他了,那麼在她嫁給雲銘輝之後,沒道理還留著他的孩子不是麼?
可如果愛他,又為什麼要嫁人?
而且還是趁他被調查沒有人身自由的時候跟別的男人閃婚!
當然,如果那時他沒出事,她跟雲銘輝的婚也休想結得成!!
嚴謹堯想到當初她狠心背棄自己就恨得牙癢癢。
天知道在得知她嫁給了別人時他的內心有多痛苦,用“生無可戀”來形容是最貼切不過的了。
那時候他真是跟行屍走肉沒有絲毫區別,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
自打跟她分開,他的心就跟破了個大窟窿似的,空了。
空了的心,卻再也裝不進任何人。
哪怕孤單寂寞,也不想要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
歐晴低頭咬唇,默不啃聲。
“說話!”他大喝,雙目圓瞪,威嚴十足。
“你就不要問了嘛……”她可憐兮兮地躲在床頭,癟著嘴委屈地小聲吶吶。
這個問題叫她怎麼回答啊?
如果供出洪芸菲,萬一害得他們母子決裂,那她豈不罪孽深重麼?
在知道給她下、藥致使她患病的罪魁禍首是岑思雯而非洪芸菲後,歐晴對洪芸菲就絲毫怨氣都沒有了。
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對洪芸菲一直都非常敬佩,覺得老太太為人豁達又精明幹練,還難得的沒有一般貴婦人那種趾高氣揚的姿態。
所以即便當年洪芸菲“棒打鴛鴦”,她也未曾真正怨恨過她。
她知道洪芸菲有自己的立場,“大局為重”這四個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而真正能做到這四個字的人內心必然得揹負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壓力和苦楚。
老太太也挺不容易的,若到了這把年紀若還跟兒子鬧僵的話,得多傷心啊……
歐晴於心不忍。
反正最苦最難的日子都已經熬過去了,他們也已經重新在一起了,那麼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沒必要再追究。
不問?
他心裡有那麼那麼多的疑惑,不問怎麼行?
莫名其妙被她拋棄了二十幾年,她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他死都不會瞑目好嗎!
站在床邊,看她縮在床頭,嚴謹堯覺得彼此的距離過於遙遠,很不滿意。
“過來!”他臉沉如水,瞪著她冷冷命令。
“唔。”她連連搖頭,如撥浪鼓一般,膽怯又委屈地望著他。
不不不!她不要過去,過去了肯定會被他揍的。
見她不聽話,他眸光一凌,狠狠切齒,“我叫你過來!”陰冷的聲音充滿了威脅。
然而他越是這副兇巴巴的樣子,她就越是不敢讓他靠近更不敢主動向他靠近。
所以她不止沒有如他所願的“過去”,甚至還縮成一團往後退了退,離他更遠了。
嚴謹堯怒,“你非要我上來抓你是不是?”
她不吭聲,只是充滿戒備的雙眼時不時地偷瞄他,那模樣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恨。
他倏然彎腰作勢要去抓她。
“啊……”歐晴嚇得尖叫,忙不迭地爬到床頭的另一邊,距離他越遠越好。
“歐小晴!你給我滾過來!!”嚴謹堯氣得要命,狠狠瞪著她,吼得地動山搖。
被他一吼再吼,饒是生性軟弱的小兔子也來了脾氣。
“你如果再吼我的話……”她頭一抬胸一挺,梗著脖子氣呼呼地說:“我明天就跟裳裳——”
“你敢!!”
然而她話未說完,就被他極盡兇狠地怒聲阻斷。
她嚇得連忙閉上了嘴,前一秒的勇氣瞬間消散無蹤。
好吧,她不敢……
歐晴沮喪地歪了歪嘴角,在心裡默默鄙視自己。
“過來!”嚴謹堯再次發出命令,依舊霸道,但語氣卻比剛才好了許多。
雖然他沒有剛才那麼兇了,可她還是怕……
她怯怯地瞅著他,沒敢動。
嚴謹堯特別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向楚楚可憐的小兔子伸手,音量直線下降,變成了輕哄,“聽話,過來。”
歐晴輕咬唇角,有點心動了。
他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