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要求鬱凌恆暫時別把她腦子裡有血塊的事告訴太爺爺,鬱凌恆趁機要求她做手術,她敷衍說明天答覆他。
兩人暫時達成協議,然後俱都心情沉重地回到心殿。
雲裳哭了一天,雙眼紅腫,不管她怎麼用化妝品補救都還是看得出來她曾傷心地哭過。
怕太爺爺發現她哭過,她本想借故回房的,可又怕她回房之後鬱凌恆會跟太爺爺胡說八道些什麼……
進入客廳,只見太爺爺正坐在沙發裡戴著老花鏡翻看著她前些天買的育兒手冊。
雲裳看著太爺爺那專心致志的認真模樣,差點當場淚奔。
心臟狠狠一揪,痛得不行。
太爺爺那麼那麼的期待她肚子裡的這個小生命,她怎麼忍心讓太爺爺帶著遺憾離開呢?
雲裳難過,鬱凌恆又何嘗不痛苦。
太爺爺是他一生中最尊敬的人,除了鬱太太,他最愛的人就是太爺爺了,所以,他比鬱太太更加害怕讓太爺爺失望。
可是,現在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對不起太爺爺了……
鬱凌恆攬著雲裳圓潤的腰肢,腳步沉重地走向沙發。
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鬱嶸從育兒手冊上挪開目光,眼瞼上抬,從眼鏡的縫隙裡看向坐在對面沙發裡的小兩口。
鬱嶸一眼就看到雲裳紅腫的雙眼。
不是鬱嶸觀察敏銳,實在是雲裳的雙眼太紅太腫。
“怎麼了?”鬱嶸一邊取下老花鏡,一邊皺眉問道。
“啊?”雲裳裝模作樣地啊了一聲,然後又佯裝立馬反應過來的樣子,笑米米地搖頭,“哦,沒事啊!”
鬱嶸,“眼睛怎麼了?”
“過敏啊,癢得很,然後用手揉了就成這樣了。”雲裳邊撒謊還邊配合著抬手揉了揉雙眼。
“手上有細菌,怎麼能用手揉呢?”鬱嶸輕斥,*溺又擔憂地瞪她一眼。
雲裳咧著嘴嬉皮笑臉地撒嬌,“癢嘛,忍不住。”
“所以你們這是去醫院了?”鬱嶸瞟了眼一直默不啃聲的鬱凌恆,問。
鬱凌恆翹著腿,大手牽著鬱太太的小手一同擱在自己的膝蓋上,而他的雙眼一直落在鬱太太隆起的小腹上,心裡滿是不捨和悲痛……
心裡太難過,想得太入神,鬱凌恆沒有感覺到太爺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雲裳見狀,連忙介面道:“對啊,去醫院檢查了下。醫院人太多了,所以磨磨蹭蹭到現在才回來。”
她嘿嘿笑著,儘可能地讓自己表現得大方自然,不讓太爺爺看出端倪。
鬱嶸又瞟了眼魂不守舍的鬱凌恆,然後才轉眸看著雲裳,問:“有沒有事?”
“沒事啊,滴點藥水兒明天就好了。”她笑米米地搖頭。
然而,她越是表現得這樣雲淡風輕,鬱嶸的目光就變得越是犀利。
鬱嶸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再度轉頭看向鬱凌恆。
鬱凌恆還盯著鬱太太的肚子,什麼反應都沒有。
雲裳急了,一肘子撞在鬱凌恆的手臂上。
“嗯?”鬱凌恆終於回過神來,抬眸不解地看著一臉慍怒的小女人。
“太爺爺在跟你說話呢!”雲裳冷著小臉,壓低聲音切齒提醒。
若不是怕太爺爺看出什麼,她真要罵他了。
鬱凌恆看向對面,與太爺爺犀利無比的目光撞個正著……
心裡一痛,愧疚感蔓延,他竟無法與太爺爺直視,匆匆一眼之後就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太爺爺您說什麼?我剛剛在想別的事兒,所以……”
終究是他太自私了,因為不能失去心愛的妻子,所以只能辜負太爺爺的期盼……
“太爺爺問我眼睛怎麼了,我說是過敏,太爺爺他不相信我的話,偏要問你,你快告訴太爺爺,我說的是不是真話!”雲裳眼看要露餡了,連忙出聲補救,故作輕鬆地抱住他的臂膀,嘟起嘴嬌嗔道。
鬱凌恆轉頭看著強顏歡笑的妻子,心裡更是酸澀難當,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越是不說話,雲裳越是著急,偷偷在他腰上狠狠揪了一把,切齒催促,“你快說啊!”
“嗯,是過敏。”面對鬱太太的壓迫,鬱凌恆只能點頭。
他的聲音像是從嗓子裡硬擠出來的一般,彆扭又嘶啞。
鬱嶸目光深沉地看著對面神色各異的小兩口,沒說話。
“老祖宗,大少爺,大少奶奶,可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