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她還是不進去了
陶陶的心裡剛要打退堂鼓,哪知博嫣然卻驀地推開了病房的門。
猝不及防,她無處可避,抱著女兒就那樣傻乎乎地僵立在病房門口。
燕靈均頭疼,正閉眼忍痛,突然聽到門響,便下意識地睜開眼循聲望去
然後就看見了佇立在門口那抱著女兒好似一臉不情願的小女人。
四目相接,兩人皆是一怔。
匆匆一瞥,陶陶就慌忙移開視線,心,狠狠抽搐。
不過一週不見,他竟瘦了一大圈,而且看起來那麼那麼憔悴
比她還憔悴!
燕靈均卻完全相反,他看著她,死死看著,連眼都捨不得眨一下。
因為他怕!
怕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怕自己眨了眼再睜開她就已經消失不見
他就想著,哪怕是幻覺,能多看她兩眼也是好的。
燕靈均的頭上包著紗布,模樣明明看起來有些滑稽,可陶陶卻沒有一絲笑意,甚至心裡還有些酸酸的
包成這樣,肯定傷得很嚴重吧
“爸爸!”燕小小衝著病床上的男人大喊,同時彈動著小短腿想要下地。
陶陶微微彎腰,將女兒放下來。
雙腳一落地,燕小小立馬朝著病床衝過去。
“有事叫我。”博嫣然對呆呆的陶陶說道,識趣地準備離開。
“哦好、好的。”陶陶目光閃爍,胡『亂』地點了點頭。
博嫣然走了之後,陶陶依舊僵在門口,走不是,留也不是,進退不得。
而在他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她感覺渾身都不自在,簡直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見他盯著自己就是不轉眼,陶陶沒轍,只能硬著頭皮走進病房。
她在心裡默默勸自己,就算現在他們已經毫無關係了,但總算是愛過一場,沒必要矯情得連面都不敢見不是麼
嗯,沒什麼大不了的!
也沒什麼見不得的!
“爸爸,爸爸你疼不疼啊?你哪裡疼?我給你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燕小小跑到病床前,且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床,跪在爸爸身邊心疼地問。
燕靈均收回視線,轉而看著乖巧懂事的女兒,深感欣慰。他強忍著心裡的酸澀,抬手輕撫女兒的小臉,“小小乖,爸爸不疼。”
還好,還好他沒有淪落到快死了也無人問津的地步,還好女兒會心疼他
“可是你流了那麼多血。”燕小小紅著眼眶,小嘴巴一抽一抽的,泫然若滴。
“沒關係。”燕靈均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然後像是自言自語般呢喃了聲,“死不了”
死不了
陶陶正好走到床邊,將他說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覺得他這話是對她說的。
因為他說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是那麼的委屈和幽怨。
燕靈均一瞬不瞬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小女人,他還以為女兒回來之後她會立馬帶著女兒離開市離開他呢,還好她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殘忍。
在男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中,陶陶有些心慌意『亂』,也不知自己到底那根弦搭錯了,竟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是女兒吵著非要來看你的。”
燕靈均感覺自己本已傷痕累累的心,又被一劍刺穿!
他的唇角若有似無地扯了扯,溢位一抹無聲的苦笑。
所以,如果不是女兒“非要”她來,就算他死了,她也是連他的葬禮都不會來參加的對吧?
他知道她不想看到他,但她真的沒必要這樣可以強調。
嗯,好歹相愛一場,她真的沒必要在他的傷口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撒鹽
燕靈均沒說話,垂下眼瞼,掩飾著眼底的悲傷和絕望。
而陶陶話音一落,就驚覺好像不太合適
可說出口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
氣氛變得非常緊繃。
陶陶覺得自己或許應該說點什麼以挽救剛才對他的傷害
於是慌『亂』中她又說:“那個雖然我們分手了,但你始終是小小的爸爸”越慌越錯。
“嘔”
燕靈均心痛加頭痛,突然弾坐起來趴在床邊,嘔吐起來。
陶陶嚇了一跳。
燕小小也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輕拍著爸爸的背,擔憂又心疼地聲聲急問:“爸爸,爸爸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