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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謝九霄淡笑一聲，說：“大哥手上若真有賬本，樊家的事必然不會由御史臺開口，刑部敢把樊府給端了。”

&esp;&esp;陸乘風說：“都在找，皇上要賬本，大理寺要賬本，別人也要，這是個香餑餑。”

&esp;&esp;謝九霄端起那杯涼透的茶，說：“何止是香餑餑……”

&esp;&esp;凝視的地方忽然闖進來破壞平衡的瑰色，陸乘風微不可察眯了下眼，順著手指抬眼往上。

&esp;&esp;謝九霄抿了口茶後，微微皺眉，不由垂眼端詳著杯中茶水，緩緩道：“堪比和璧。”

&esp;&esp;沉吟片刻，又道：“你猜這賬本，還在樊家手上嗎？”

&esp;&esp;陸乘風沒答話，賬本自然不在樊家，而是在沁園她睡了多日的床榻上。

&esp;&esp;陸乘風並不打算將東西交出去，如此一來樊捷很快便會從大理寺出來，這本堪比和氏璧的賬本記錄了樊家多年來足已立斬死刑的罪證，它是一把懸在樊家頭上的刀，而陸乘風要當儈子手。

&esp;&esp;陸乘風說：“十有八九在。如今就要看樊大人的骨頭到底有多硬了，大理寺雖不比刑部，卻也有十大酷刑，衛宗德想要罪證自會多方設誘，他當然不敢弄死樊捷，衛宗德剛晉升不久，若因此失過丟了官職，日後只怕再難出頭。”

&esp;&esp;陸乘風話音頓了頓，含夾著幾分故意，說：“說到底除了樊家誰也沒見賬本，說不定就是子虛烏有的東西。”

&esp;&esp;“子虛烏有？”謝九霄一笑：“不見得，所謂無風不起浪，樊家搜了幾遍找不到不代表沒有……若是賬本壓根就不在樊家呢。”

&esp;&esp;陸乘風眸光一閃。

&esp;&esp;謝九霄托腮若有思索道：“有個法子或許能找到。”

&esp;&esp;陸乘風與他對視上。

&esp;&esp;謝九霄說：“假設賬本存在，那它一定由樊捷保管著，後來告病只怕猜到有這一日，所以賬本極有可能是在樊捷告病後轉出了府，這麼重要的東西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除了樊捷心腹外還有他的妻兒子女，只要將這幾人那幾天去了哪查出來，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esp;&esp;陸乘風默了默，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官場的東西，除了面上現的，剩下都得自個兒揣摩，她說：“是個好辦法。”

&esp;&esp;謝九霄沒有移開目光，顯然有了打算，說：“說你的要求吧。”

&esp;&esp;陸乘風喉嚨微幹，鎮定看著他，眼眸比平日裡亮些，說：“我想拿回奴契書，在吏部奴籍上將名字劃去。”

&esp;&esp;那雙桃花眼黑邃透亮，微微瀲灩：“這是兩個要求。”

&esp;&esp;陸乘風沉默一瞬，說：“去奴籍。”

&esp;&esp;謝九霄起身往書桌旁走，說：“等著吧。”

&esp;&esp;陸乘風回屋後將所有事翻來覆去想了遍，一直到十三回園，並帶回來一瓶藥膏。

&esp;&esp;十三站在門口，隨意掃了眼屋內：“早晚各一次，你這疤有些時日了，要完全祛除還得慢慢來。”

&esp;&esp;夕陽漸落。

&esp;&esp;陸乘風說：“麻煩你特地跑一趟，多謝。”

&esp;&esp;十三說：“也不是特地，正好辦事經過顏潤堂，順手的事。”

&esp;&esp;陸乘風淡淡一笑，說：“我在小廚房還留了一份鮮花餅，一會你去拿。”

&esp;&esp;十三笑說：“那可真是多謝了，這鮮花餅鹹得正好。”

&esp;&esp;陸乘風詫異抬眼，說：“鹹的？”

&esp;&esp;十三見她神情，說：“鹹的啊，我吃的時候還覺得奇怪，又想著或許肅北的鮮花餅就是鹹的呢。”

&esp;&esp;他既這麼說自然不會有假，只怕是錯把鹽當成了糖，也怪自己沒先嚐嘗，順著話承認說：“沒錯，我自小吃的鮮花餅就是鹹口的。”

&esp;&esp;十三一副我就知道，道：“我這人不挑食什麼都愛吃。”

&esp;&esp;陸乘風溫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