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吃了小半碗,謝九霄光著腳坐在床邊發呆,陸乘風想了片刻,還是道:“是人都會死,這是亙古不變的,閣老一生為朝廷庸庸碌碌半載,他這一走,說不定亦是一種解脫,反而是你,他臨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若是知道你如今這般消沉,只怕也不安息。”
&esp;&esp;謝九霄低著頭不說話。
&esp;&esp;陸乘風向來不會安慰人,可見他一副天塌了的模樣,輕聲嘆息走近,說:“謝九霄……”
&esp;&esp;有水漬滴落在地上,謝九霄肩膀一抽,後面的話陸乘風便再也顧不上了,她伸出手又收回手,半晌後那隻手終究還是落在他背後輕拍了拍,她乾巴巴道:“你……你別哭……”
&esp;&esp;謝九霄猛然抱著她的腰,整個人貼上腹部,陸乘風有那麼一瞬以為自己腰斷了,她僵硬著身子,謝九霄嗚咽一聲,難過得陸乘風不忍推開他。
&esp;&esp;算了……罷了……就讓他哭這麼一回吧。
&esp;&esp;十三進來的時候見著這麼一副場景,險些魂飛,陸乘風鎮定朝門外望去一眼,二人無聲交流,下一刻十三退出門去。
&esp;&esp;他站在臺階上,幽幽嘆了口氣,望向天色,心底不知是什麼感受。
&esp;&esp;這一段時間,發生太多太多事了。
&esp;&esp;謝益的喪禮辦完後,謝允謙越發繁忙,自那日後謝允謙曾與謝九霄交談過,只是謝九霄態度始終冷淡,而謝允謙除了家事外,刑部還有一堆公事,新皇未立,朝廷風雨飄搖,他不得不暫時放下謝九霄,以大局為重。
&esp;&esp;宿王與東宮的明爭也隨著老皇帝入皇陵後劍拔弩張。
&esp;&esp;朝野上下自然議論紛紛,說來也是貽笑大方,按理來說,老皇帝死後應該由新皇主持國喪之禮,可因為那一口詔書,有部分官員堅稱以口詔為令,宿王才是新皇,如此一來,不論誰登位都難以服眾,御史臺的諫筆就在那,若敢妄動干戈,胡榮發起狠來莫說什麼東宮或者宿王,就連皇帝他也敢當面諫言直言不諱,胡家是開國功勳,胡榮子隨父業,不僅做好了御史大夫,也兼顧言官諫職,更令人忌憚的是,胡家有一杆前皇御賜的金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