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酬場合的漂亮女孩。那麼多人,那麼多名字,他們大多隻是記在他的腦裡,記在心裡的寥寥無幾。
最後他決定前往法國里昂,還是順從了父母的建議。上個星期,他媽媽給他打了電話過來。有些事他以為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比誰都清楚。媽媽先說了很多家長裡短的話,所有的鋪墊結束之後問他,問得小心翼翼又謹慎:“堂堂,熹熹都要結婚了,你是不是應該走出來了。”
他一時無言以對。
“其實……我們都知道你的想法,熹熹也是招人疼的姑娘,只是誰讓你們沒有緣分呢。聽媽媽的話,不要再為難自己了好嗎?媽媽知道……你忙你累都比不上你心裡的苦……媽媽真的太心疼了。”說到這裡,媽媽哭了,平靜了好久才繼續說:“其實我和你爸也不是一定要逼著你結婚,我們有你那麼好的兒子已經很滿足了。可是你呢,我只要想到以後你連個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媽媽就忍不住那個擔心……”
“所以我和你爸想好了,法國挺好的,你去吧。說不定多看看外面世界,心也就開闊了。你也不要擔心我們兩個,我們還年輕,都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唯有你是我們最不放心的,其實就算你一輩子不結婚又怎麼樣呢,關鍵你要真正的……開心啊,這樣我和爸才能放心。”
林煜堂從小到大流的眼淚很少,但是他媽媽這通電話結束通話之後,他哭了。有些事他覺得自己做的很好,他們誰都不知道。事實是他們怕他太難過,所以才裝著不知道。
法國的簽證三個月前就下來了,最後安排國內工作到收拾行李,他只用了一個星期。除了父母、上司和幾個同事沒有人知道他要去法國。只是來到機場,他還是給沈熹打了電話。他始終做不到完全不打擾,也不想她以後為他這次的“不告而別”感到難過。
他不是不想告別,是害怕告別。至於沒有提前通知她,既然決定遠行,她就不必再為他的離開相送。所以一個電話就夠了,簡單地說句再見。
從此,你將永遠愛著,她將永遠美好。
——
堂堂飛走了。
機場告別電話最後結束通話,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沈熹忍不住哭了,如果打電話的時候她還忍著故作輕鬆,電話結束通話的那一刻,眼淚完全決堤了。
不捨嗎?當然,但是她更高興堂堂有了很好的人生路要走。有一個人,他陪著她長大,她早已經分不清她對他的感情。像親人那麼依賴,也像戀人那麼喜歡,還有朋友之間的相知相惜。堂堂說他搞錯過感情,她何嘗不是呢……
沈熹到衛生間洗手,盥洗臺前的鏡子裡她眼圈微紅。她低下頭開啟水龍頭,身後傳來腳步聲,她抬眸掃了眼,看到了走過來的人是誰。
沈熹繼續洗手,陳寒也直接進了女廁所,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交談,只不過她洗好手來到烘乾機的時候,陳寒又朝她走了過來。
烘乾機呼呼地吹出暖氣,沈熹烘乾了左手烘右手,陳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開門見山地問她:“沈熹,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分到上官老師那裡麼?”
沈熹不說話。
陳寒笑了笑:“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麼,我親眼看到何之洲跟上官老師見過面。”
“這個事啊,我知道呀。”沈熹也笑了,學著何大神的樣子淡淡反問,“怎麼了,你覺得何之洲求了上官老師?”
陳寒冷嗤一聲。這個已經不需要她多說了。
“陳寒,我跟你說吧。”沈熹笑得更磊落,樣子也十分好看,“我不知道上次何之洲跟你說什麼,不過他一定沒有告訴你,今年的最大投資商是誰。如果我真的想要動用關係,你連給我墊底的機會都沒有……不要這樣看著我,很驚訝我會說這個話是麼,還是覺得這個社會不公平,出身決定一切讓你感到不舒服。我告訴你,你最好擺正你的心態,不要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在努力。你有的我都有,你沒有的我也有,所以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以後,我都會比你走得更好也更遠。如果你再這樣心態不正,等我走上高峰,你依舊也只是一個在山底繼續憤恨的可憐人。到時候你也不要再仰望我了,因為我會高得你根本看不到我。”
烘乾機裡“呼呼”聲停下來,她的一雙手也烘乾了,沈熹將手放到羽絨服口袋,帥氣離場。一個字,爽!
最後感謝語文老師的栽培,感謝爸爸媽媽給了她機靈的嘴巴,歐耶!
只不過沈熹回到練舞室的時候,心底真的有了疑惑。不遠處上官老師正在指導其他選手。她望了一眼,心想:何之洲真的跟上官老師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