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大門一轉身,見到從房子裡魚貫而出的四個男人,有些傻眼。
“你去哪了?”陳浩以最快的速度衝到韓悅跟前,臉色鐵青。一個晚上,只怕她出事,如今見她平安回來,擔心暫時撇在一邊,折磨他的,便是她整晚的去處和同誰在一起。這樣的他,口氣難免冰冷。
“就是,你去哪了?”張銳倒並不似往日那樣犀利,語氣裡竟然還帶著點關心。昨晚喝到醉眼迷離,董勝金提起打電話去問問,當時遍尋不到人的陳浩正站在韓悅那套小公寓裡失神落魄,車禍、搶劫等等畫面在他眼前過著電影。張銳一下子清醒,架起小裴和勝金便往陳浩的大宅子趕。集合後迅速有了決定,勝金和陳浩等在家裡,小裴和他開車在陳浩的指點下四處尋找。他們商量著,天一亮還不見人,陳浩就聯絡他那個做刑警隊長的朋友。
院子裡,韓悅靜靜地看著對面的四個男人並不說話,腦海裡浮現出昨晚在陳浩那幢大廈門口的一幕。
“陳太太,去哪,我送你。”
“不麻煩了,謝謝。”
“其實你不用跟我客氣的,陳浩他沒跟你說過嗎?”於露故弄玄虛的表情告訴她,她有話要說,她叫的是陳浩而不是陳總,那親熱的語氣似乎在傳遞某種訊息。
“他應該跟我說什麼?”
“也沒什麼,陳太太,你不要我送,那我就先走了。”
於露丟下一個詭異的笑。韓悅不以為意,這女人,已是明日黃花,即使和陳浩曾經有過什麼,若不是刻骨銘心的初戀,就不具威脅。
8月的晚上,沒有一絲風,韓悅看著那輛消失的銀色現代,突然意識到自己也將很快老去,她也會這樣向人示威嗎?
小裴仍然和煦地笑著,娓娓道來昨日如何為董勝金接風,陳浩如何先行離去,他們如何尋找她。耳邊再次傳來陳浩咆哮的時候,韓悅卻笑了:“你好,勝金!”她望向那個酷似福山雅治的男人,微微頷首,然後扭頭仔細看著陳浩。他沒有鬼混,他眼裡滿是血絲,他昨晚很擔心她,至少他現在愛著她。這次,他們相愛,而且合法地在一起。她這麼想著,心裡一下子明媚了許多,她感覺自己就像個青春期的少女,或喜或悲,都與愛有關。她又想起昨晚靠在門邊疲憊地叫了聲‘媽’,想起王迎眼神慌亂地迎她進屋,遞她熱茶,為她鋪床……
“你的手機。”她向他攤開手索要。
“什麼?”陳浩覺得自己問得很白目。韓悅終於開始回應,他覺得應該先讓身旁這三個八卦男離開,雖然他們昨晚出了不少力。
234、應劫
“別,”韓悅阻止陳浩清場:“我換個衣服就上班了,你們不如在這裡睡一下,休息好再繼續昨晚的聚會。說到這個聚會,都怪我攪了局,真是不好意思!”
“手機。”並非真心道歉,所以董勝金剛要張口說沒關係時,韓悅已經扭頭對著陳浩繼續方才的話題,固執地等陳浩把電話交到她手上。
“在這裡。”韓悅點了幾下,便把手機又遞了回去。眼前的形勢很明朗,四個男人在知道她不是遇害之後都不同程度地以為她紅杏出牆。清場是萬萬使不得的,那樣即使她同陳浩的誤會解開,日後,另三個男人會把陳浩的解釋當成掩飾,關乎到她的名譽和陳浩的綠帽子是否坐實,必須留下他們。
“太晚了,我去你家睡。”簡簡單單幾個字,那簡訊發出的時間還不到九點。陳浩看到了,圍著他伸長脖子的三個男人也看到了。
“她發了簡訊,你沒看到?”張銳翻翻白眼問道。
“為什麼不打電話?你的手機呢,怎麼會沒訊號?”陳浩知道自己在做垂死掙扎。兩人認識以來,韓悅從未發過一個簡訊給他,所以昨晚幾次見到螢幕上那個小信封閃啊閃的,他竟沒開啟看過。簡訊確實是從她手機發出,她的證人,又是根本不會替她撒謊的婆家人。陳浩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似乎鬆了口氣,卻又為事情如何收場忐忑不安。掃了眼身旁饒有興致的三個男人,陳浩覺得頭皮發麻,勝金剛剛出獄,這場烏龍劇可真是份大禮,他在好友面前,這次算是栽大發了。
“我以為簡訊不會打擾到你的好事,”韓悅把‘好事’二字咬得重重的,她意有所指,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明白了。一想到那個專案部經理萬分同情的目光,還有那個可惡的‘魚露’,她就沒辦法拿出好語氣:“至於沒訊號,是因為手機失手掉進洗手盆。”最讓她氣憤的是,她在睡著之前竟一直以為他會去他家接她,洗漱的時候還悄悄檢視有沒有漏掉他的電話。她暗暗發誓,這些沒品的事,陳浩一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