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驁不馴的叛逆性格。家裡有錢有勢,身材長相無懈可擊,歌喉也是萬里挑一,使得這肆無忌憚的性格得以發揚光大。
只兩個月,就共有五個經紀人被他踢掉。不過是因為芝麻大小的理由,而我,當初公司裡的人就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絕望心情讓我這個沒戶口沒文憑只有關係的人試試的。但起碼到現在,一共三個月,他大少爺並沒有踢掉我的意思,雖然嘴上總是咬牙切齒,神情也是凶神惡煞的。
原因麼,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想著已邁開腳步往門外走去,本想休息一會兒,也終究成為了奢望。
身後蘇舞忽然開口:“聖影的巡演,你會去嗎?”
我愕然回頭:“巡演?”
“我以為張遲陌告訴了你,一週後聖影樂隊開始全國巡演,一共十五場,你不知道嗎?”
***
我知道,我除了驚訝還有別的。
我知道張遲陌,之於我,永遠不可能是和聖影樂隊其他成員一樣的存在。
就像現在,我心中迅速缺失的,不過就是為了他要離開的訊息。
只是短暫的離開,只有短短几個月。
可這幾個月,誰又料得到發生什麼?也許我,就會在這幾個月內消失。什麼沒留下,什麼沒改變,沒有人記住我,包括他,也包括蘇舞。
無限失落。
他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他信任我。而我,同樣那樣信任他,可以說,也多少有點依賴的。即使他從未表現過什麼,他對我說話的語氣永遠是淡淡的,話永遠不多,笑永遠少得可憐,淡漠的眼甚至很少落到我的身上。
但我的心情就是這樣,連自己都無法理解。
抬眼望向電梯鏡子裡那個對我再熟悉不過的女人,長髮長圍巾,還有一張雖然美麗卻少了光芒的臉。只是她的眼眸比從前深了些,還流動著從前沒有的莫名情感。
一雙與張遲陌的眼眸,那樣相似,卻又變得有那麼點不同的眼。
真糟糕啊。我揚起一抹自嘲地笑,已經開始變了嗎?因為愛上一個人,所以自己開始變化了嗎?
愛,多麼神聖的詞彙。
我願意承認,可決不會將它說出口。
電梯門霍然開啟,正要走出去卻發現沒到要去的十二層,立刻退回幾步。然後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走進。
他伸出修長而略顯蒼白的手指按下“關門”鍵,才不經意地向我掃來一眼。
“嗨。”我自認為自然地微笑,點頭打招呼。
金色髮絲下的湛藍雙眸閃過一絲淡淡的驚訝,隨即恢復平素的淡漠安然:“嗨。”看了一眼按扭上亮著的“12”,他伸回手:“你也去12樓?”
我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他亦然。
其實,問一句“聖影樂隊下週開始巡演”是多麼簡單不過的事情,也是很自然不過的事情。但我卻一直一直站在他旁邊靠後一點的位置,看著他瘦削的肩和金色的髮絲。
也看著電梯指示燈,一閃一閃,閃到了“12”。
最終,什麼也沒說。
電梯門開的時候,張遲陌側了一下身子,意思是讓我先走。為了成全他所謂的紳士風度,我走過去,也感覺到他跟在後面走出。
“那,我先走了。”禮貌地道別,邁開腳步。
“林灩。”他忽然叫我的名,嗓音是一如的平淡,但分明讓我感覺他有什麼事要說。
我難掩驚訝地回頭,微微挑高了眉等待他下面的話。
“聖影樂隊,下週會有巡演。”
幾個字從他唇中緩緩吐出,聲音流進耳朵卻彷彿有了溫暖心臟的力量。我不知不覺微笑了:“蘇舞剛才告訴過我。”
“你……”清澄的眼是天的顏色,在那一片蔚藍中,我第一次看見了某種讓我莫名欣喜,卻又更加患得患失、茫然無措的東西。“你……和我們一起去嗎?”
時間似乎在剎那間凝結,我放肆地將目光投進那兩泓清泉——有著隱約波動的清泉中。但那波動太短暫也太模糊,時間也終是繼續走動。
唇邊的笑深了些:“還有個煞星Brad在這兒呢,我想去也去不成啊!”畢竟,已經是有工作的人了。
即使心中有百分之一千個想去。
“哦,也是。”他微微點頭,“不過我聽說,公司會讓Brad擔任我們演唱會的嘉賓。”
“真的?”我不可置信。但立刻想,張遲陌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