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就不見了。
問了矯情,不問憋屈。
她何心眉情願一刀砍上脖子也不願憋死。能繼續就當錦上添花,不能她也沒啥損失,大不了回去重新相親,抓到誰和誰結婚算了。
她騎著小綿羊一路狂奔。安信聯投在市內新的CBD區域中心,最高的玻璃幕牆大樓,以前她跑財經線的時候來過。輕車熟路上到33層,就被人攔住了。
穿三寸高跟鞋的秘書小姐忽閃著加長卷翹睫毛上下打量她,眼神倒不失禮,可心眉還是有點尷尬。鋁合金幕牆上的何心眉被風吹得一頭亂髮,暑氣蒸騰得滿臉蝦紅色。
她把襯衣領口翻好,一邊說:“我找松鼠魚、不是,是宋書愚、宋先生,我是濟城晚報的記者。”
秘書小姐在記者證面前毫不退縮:“請問有預約嗎?”
預約?心眉眨眨眼,松鼠魚還掛起頭牌了?
秘書小姐嚴肅告知她:“對不起,沒有預約我是不可以安排會面的。”
“何小姐?”
心眉轉頭,銀白電梯門前,一位四十許黑色套裝如盔甲髮絲一根不亂的女士。
她愣怔,不認識啊。
“我是宋先生秘書,宋先生在開會——”
心眉更楞了,靠,原來這個才是正牌小秘,剛才那位翹睫毛是秘書助理。可宋書愚的秘書怎麼認識她?
她跟著鐵血盔甲進去裡面大會客室,卷睫毛送咖啡來時掩不住好奇疑惑,心眉與她大眼對小眼,也掩不住好奇疑惑。
鐵血盔甲阿姨微笑解釋說:“在宋先生辦公室裡有何小姐照片,所以印象深刻。”
心眉嘴上哦哦連聲應著,接過她遞來的八卦雜誌,搜腸刮肚地回想松鼠魚會有她什麼照片。
乾坐了一會,她抬頭偷偷打量宋書愚秘書,幹練嚴謹,和她想象裡花枝招展的小秘大相徑庭。
鐵血盔甲阿姨摘了眼鏡安撫她說:“很快,大概還有十多分鐘。”
說著,遠處電梯門開啟,大理石地板上傳來橐橐鞋聲。
心眉站起來時,一行數人已經走了進來。“中報前三十天的視窗期,二級市場……”最前的宋書愚看見她,停了話,嘴角緩緩泛起一縷笑。
何心眉目光移向他旁邊,驚異地哇哇叫:“何冬,你怎麼會在這?”
何冬是心眉師兄,當年也算東大的風雲人物,一手籃球玩得出神入化,考試作弊手段更是屢有奇招。因為都姓何,當初還老嚷嚷說要拐了心眉當妹妹。
幾個人都停了腳,心眉看一眼頗有些尷尬的師兄,再看看錶情莫辯的宋書愚,才意識到自己唐突了。
宋書愚和眾人寒暄幾句,其他人點頭離開後他才推開靜穆沉古的木門,示意心眉和何冬一起進去。
心眉拿手肘攘攘師兄:“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去了哪裡?我忘記了。”
何冬這才放鬆了些:“上個月才被挖來,還沒來得及通知大家。”
“切,混得人模狗樣的,把我們這幫苦哈哈的師弟師妹都給忘了是不是?”
何冬尷尬地望宋書愚一眼,對方坐在自己位置上正含笑看他們打哈哈。“聽說在報社做?來採訪的?”
宋書愚雙手交握,笑著說:“心眉是我未婚妻。”
我一定是夢遊,不,是夢魘。
可松鼠魚警告的眼神扎得她喉嚨生疼說不出話,又不像是做夢。
她轉頭望住何冬,師兄的嘴巴張得和她一般大。
“沒幾個人知道,婚期大概是年底,到時候會通知所有人。”
師兄合上嘴巴,好一會才意識恢復:“宋老師,恭喜。”
宋書愚微笑,轉向心眉說:“心眉害羞,一直警告說不許洩露訊息。”他眼神分明在警告她“不許拆臺,拆臺有你好看”。
“那是那是,在東大就知道她臉皮薄。”師兄附和。
我?臉皮薄?每次籃球賽,在看臺上為我們系嗷嗷嗷助威的是誰?
“松鼠魚,你這樣不厚道!先斬後奏,坐實了罪名是不是?”她被雷得焦頭爛額,師兄走後就控制不住開始胡言亂語。
宋書愚手撐著下巴笑眯眯說:“我記得很清楚,何冬是管理學院最強的控球后衛,你是看臺上揮膀子最賣力的拉拉隊員。”
“那又怎麼樣?”她莫名其妙。
他不理她,看著整面電子牆上躍動的收市報價和匯市資訊,好一會才回頭來問:“我以為你打算以後拒絕和我說話的。早上到剛才,你數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