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聽我的解釋只幫著外人數落我啊,還說我小孩子氣不懂事,我已經夠懂事了啊,我的小手提給她用貝佳斯面膜給她用時空膠囊給她用最後還把男人也給她用,我委屈誰明白啊——”
宋書愚只聽見一連串啊啊啊啊,好在最後兩個字“男人”聽明白了,慢悠悠問:“就這樣就出來了?”
她用力點頭,“不把我當女兒,我也不要那個家了,自從我爺爺走了我也不想活了。老宋,我爺爺幾次託夢給我說想我了你知不知道?”
“你沒說過。”
“是嗎?那是我忘記說了。呃,剛才出來的時候腦子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拿,沒手機沒錢,我沒辦法打電話給你給小婉。”
……宋書愚頭疼,這死小孩一遇上大麻煩腦子就短路,說話纏夾不清的,想到哪頭揪哪頭。
“在這睡了一覺好冷啊,這都幾月份了晚上還冷啊。好想吃碗熱乎乎的鴨血粉絲湯,你家裡還有沒有泡麵?”大概是想到粉絲湯,她眼裡的淚騰地消失了,囧囧有神地盯著他,期待他答個“有”字。
“你等等,我說我們不能蹲這裡說到天亮的是不是?這樓上樓下出出進進看見都不好。心眉聽我的話,先回去,和父母吵架沒有隔夜仇。睡一覺起來慢慢解釋。”
她不說話了,眼睛又漲回兩大包委屈。
宋書愚站起來拖她,“我先送你回去。”
心眉手撐在地上往後退,“不稀罕你送。不樂意收留我拉倒。以後咱們沒朋友做,到今天為止。”
宋書愚鬆開手望著她笑:“行,這可是你說的,別怨我沒良心不管你。”
他當真背過身子拿出鑰匙開了門,心眉一躍而起撲過去,才擠進一隻腳就被他踢出來,瞬間門被他關上,撞了她一鼻子。
他真不管了。
心眉氣得拿指甲撓門,茲拉茲拉茲拉……
“死老宋,懶人精路倒屍,假模假樣裝bility,專家無情教授無義,眼睜睜看我泥足深陷也沒說幫忙拉一把。”越說聲音越小,“你借我二十塊錢我打車去找小婉行不,總不成這樣的晚上叫我穿拖鞋一路走去中山路?我是鬆緊帶的褲子啊,被姦殺了怎麼辦?太沒良心了吧,老宋,老宋!”
靠,不理她,黑心黑肺黑肚腸的傢伙。心眉坐地上恨恨地咬指甲,忽然嘿嘿笑起來,知道宋大叫獸怕鬼,“你有本事就在屋裡躲著不出來啊。小心你屋裡那幾只猛的,特別是鏡子邊那個黑頭髮遮臉穿白袍子的,上回不是我爺爺拉著我,我差點和她卯上了。還有廚房那幾只愛玩調味瓶的……”
門一下被開啟,她沒坐穩,一頭栽下去,親了他拖鞋一口。惡——她擦著嘴巴仰望,正對上一張大便臉。貓了個咪,該生氣的是她好不好?大爺他生哪門子氣?
“我打了電話給你爸爸,說送了你去陳婉家。知道你甩了門出去家裡人急成什麼樣了不?”
“不知道,不想知道。”她悶悶說。
“起來。”
“不起來,我沒地方去。”
“小屁孩,不起來我怎麼換鞋送你去找陳婉?你打算坐我腳上到天亮?”
“我餓了。”她只敢看自己手指。
“去陳婉家叫她餵飽你。”他沒好氣。
“我怕我還沒吃飽,她家那隻耗子先把我生吞活剝了。”
……
“隨便什麼面啊粉的都行,只要能填肚子的。”
他掉轉車頭,心眉得逞地笑。
“你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穿成這樣還敢大模大樣往這裡坐。”
“吃飯大過天。”她把睡衣袖子挽起來,一副等著開飯的架勢。
油膩膩的桌子上還有兩隻沒來得及收的髒碗,這鐵算盤,多花他一毛就肉疼,真的就只帶她來吃碗麵?
“別那樣瞅著我,也不看什麼鍾數了。”
宋書愚虎下臉,心眉不敢放一個屁,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忍。
牛肉麵上來時,她樂得眉開眼笑,澆上兩大勺辣椒油馬上開動。吃到大汗淋漓、鬱氣從毛孔散乾淨爽得一塌糊塗時,她才抬頭,嘴裡還砸吧著最後一片醬牛肉,怔怔問:“看我做什麼?別指望我幫你解決那碗,我減肥呢。”
他象在想什麼,突然笑起來,“小屁孩,剛才還稀里嘩啦的,一碗麵就哄高興了。”
“當然高興了,我這叫因禍得福,終於能搬出來自己住。你知道去年我磨了我媽多久?我媽說大學放我在宿舍住了四年不能再放任了。後來不是因為調部門的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