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的，來往的幾個宮人噤若寒蟬。若是看得仔細了，還能看到宮牆上有幾處朱漆掉了下來。

果然寵愛只是一時的，只有抓在手裡的權力才是永恆的。也不對，有些人的情誼就不是一時的，比如阿爸阿媽，再比如瑜兒妹妹。

打水的小丫鬟初時沒注意來人，走進了抬頭一看，竟然是皇后。

哐噹一聲，水盆落在地上，“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起來吧，淑妃和賢妃在哪裡？”

小丫鬟領著孟古青進了內室，皇上體恤二妃姐妹情深，讓她們在一處養病，這倒也是省的孟古青多費一遍口舌。看著跟姑姑差不多模樣的二人，孟古青一陣感慨。

由於福臨走了沒多久，所以此時烏雲珠和哈宜呼是醒著的。看到孟古青進來，兩人由丫鬟扶起來行禮。

“兩位妹妹不必多禮，你們如今可是病人，身子虛弱這禮就免了吧。”

哈宜呼看著皇后那依舊完美無瑕的臉，心裡的恨蹭蹭的往上冒，都行完禮了還說不用行禮，裝大度給誰看呢。但是烏雲珠，感激涕零的表示感謝。

“皇上已經吩咐過了，兩位妹妹的分例，本宮會雙倍發放。而且妹妹有什麼需要的，慈寧宮那邊用完後，會先送到景陽宮，兩位妹妹且安心養病。

尤其是賢妃妹妹，大阿哥也是可憐的。但是你還這麼年輕，病養好了還可以替皇上生兒育女。倒是淑妃妹妹，雖然你照顧大阿哥不周，但是皇上和太后並沒有怪罪你。”

提起大阿哥，烏雲珠的淚珠子就如線般掉落。倒是哈宜呼忿忿不平，皇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照顧大阿哥不周？

“淑妃你也別不服氣，皇額娘當時可是親自下旨，要你來照顧大阿哥。現如今大阿哥死了，你也難辭其咎。”

“皇后娘娘教訓的是，奴婢同賢妃妹妹一樣疼愛大阿哥。現如今大阿哥死了，奴婢的心也跟著去了，奴婢甘願受罰。”

哈宜呼這滾刀肉的姿態，還真讓孟古青有些棘手。不過想到福臨前些天話裡的意思，她靈機一動。

“淑妃妹妹明白就好，皇上本想著升兩位妹妹為貴妃，如今賢妃功過相抵，本宮自會稟明皇上的。”

看著哈宜呼的臉色，孟古青非常痛快，“今日本宮來是奉了皇額孃的命令，皇上是萬金之軀，是天下人的主心骨。而天花是什麼兩位妹妹也知道，皇上日日都要來景陽宮，太后知道後非常憂心，特意讓本宮來吩咐兩位妹妹一句，大局為重。”

烏雲珠仍然在抽泣，哈宜呼總算是回過了神。皇后這次來是幹什麼，先把她的貴妃弄沒了，然後又要讓皇上走？

不行，這段時間皇上對她們那麼溫柔。而且這病不知道要養多久，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等養好了病後皇上還不一定最喜歡誰呢。

“奴婢們也擔心皇上，只是聖命難違，奴婢也沒辦法。”

“皇上那邊不用你管，太后自會命人去說。”

“憑什麼？”

哈宜呼吼出這句話，心裡非常痛快，隱隱有有些後怕。但是看著肚子癟平的皇后，她害怕什麼，一個擺設罷了，皇上喜歡的是我。

95祖孫坦白

x“你說憑什麼？就憑本宮是皇后；就憑本宮的姑姑是太后；本宮的阿瑪是忠親王。淑妃；本宮和太后出身比你高，地位比你高，你說我們憑什麼？別露出你那種不服的眼神，本宮可不是皇上，不吃你欲拒還迎的那一套。你以為你是誰，本宮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你。”

孟古青的話如錐子般扎進哈宜呼的心裡，又是出身；難道出身決定一切麼？她琴棋書畫女紅針黹無一不通；眼前這個女人樣貌堪堪入目，除了家世外什麼都沒有，上天何其不公，她如此努力卻還是為人奴婢的命。

“你……你……，我們都錯看了你，我要告訴皇上。”

孟古青輕蔑的一笑，扯起哈宜呼的衣領，左右開工各給了她一巴掌。

“本宮今日什麼都沒有做，不信你問賢妃。”

哈宜呼扭頭，看著烏雲珠痴痴傻傻的看著床邊的搖籃，默默的流淚，竟是對剛才發生的事一無所覺。

孟古青嗅了嗅鼻子，露出厭惡的表情。

“本宮話已經帶到了，但是淑妃似乎是病的有些瘋魔了，本宮會如實稟報太后。”

哈宜呼還想說些什麼，可臉上火辣辣的痛提醒著她，她真的惹不起皇后。

景陽宮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貴太妃和婉瑜眼裡，貴太妃吩咐下去，加重藥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