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光是那訣別的兩句詩,便可以看出怎樣的她的才華和絕代風華。
可是,沒想到。
皇后嘆了口氣,吩咐劉韜照顧三皇子,此時各宮都要上來探望,皇后除去安排,讓三皇子有個休息的時候。
皇上沉默地坐在了床頭,那緊蹙的眉頭久久沒有舒展開來,他看了眼顧義熙的手,那修長的手上緊緊纏繞著一塊玉佩,他瞥了眼那玉佩,胸口微微一震。
果然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兒子,你太像朕了,如此,你要怎麼辦?”
劉韜站在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皇上這話什麼意思?
幽靜的湖邊,花房中百花開放,競相爭豔,那碧青衣袖的女子站在花房之中,春日燦爛,徐徐灑在她衣袂墨髮之上。
光可鑑人的長髮隨著她一彎腰墜入她的胸前,她眉目彎彎,紅唇明亮,輕裾飛揚,神情脈脈,笑意盈盈。
“顧義熙”
那靡軟的嗓音似乎帶著歡愉,就那般站在粼粼的湖邊,風姿旖旎若一株冬日裡的紅梅,卻又飄渺輕盈。
遠山的霧氣輕揚,她似乎就如那薄霧一般從他身旁飄去,朝那湖水裡走去,幽蘭之中,恍然若夢,朦朧如煙。
他追上去,一把抓住她,將她揉在懷裡,疼地一顆心都軟了,吻著她的額頭,道:“阿錦,我在這,在這。”
她突然抬頭,笑得燦爛如花,卻一瞬間消失在那遠山之外,湖水之中。
他衝上去,見著天空的彩霞曼妙席捲,將她捲入其中。
她朝他笑,又從那彩霞中走出,她拿出一罈蜂蜜,挖了一勺送到他的唇邊,顧義熙的心都要碎了,他張開雙臂,再次將她擁入懷中。
然而,這一次,竟是一場虛空,懷裡她的笑漸漸變成了霧嵐,消失了。留給他的只有那雲捲雲舒的爛漫彩霞,還有那無邊的風月,以及那一罈子空空的已沒了溫度的蜜罈子。
空中,她靡軟的嗓音傳來。
“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
他悲從中來,只能望著那湖水,手上的玉佩虛冷,他在那花房旁奔跑,追尋,一遍一遍地呼喚她的名字,然而,那個影子再沒有出現過,便是一個虛空的懷抱也再沒有了。
“阿錦。”
他猛地張開雙眼,一雙悲痛欲絕的眸子對上那擔心的鳳眼,他環視周圍,竟才發現那只是夢。
可,手中那蒼涼的玉卻在提醒著他,那個夢是假亦真。
他喃喃地喚著阿錦,一時心如刀絞。
皇上看著心頭卻疼地厲害,他所做的一切還是太遲了嗎?義熙竟然傷心如斯。
許是出於自責和疼愛,他道:“婁錦沒死。”
一聲低低的悶雷在屋中炸開,那雙清冷的眸子如電般望向皇上,皇上與他對視,竟沒有絲毫躲開的意味。
“她在哪?讓我見她!”
果然是他的好兒子,竟已經猜到了這事是他做的。
“你見不到她,她已與我交易,為了她的家人,放棄了你。”
皇上冷靜的話語讓顧義熙周身一寒,他抬眼,道:“竟也是你抓了蕭縣公和方芸兒?”
皇上點了點頭,“你和婁錦,不可以。”
顧義熙深深地望著皇上,唇角幾不可聞地一勾。原來父皇之前說的話竟只是警告,他不聽,父皇便以實際行動告訴他,沒有任何後悔的餘地!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朕已經給你安排了婚事,那是你自小定下的婚約,你難道要違背約定嗎?”皇上目光微微一閃,卻也只是一閃罷了。
“父皇,我知道我自己所有的承諾,我沒有婚約。就算父皇說什麼我小時訂過的,父皇為何還會在圍場狩獵說出國子監第一的女子將會成為三皇子妃?”冷靜的態度,過人的判斷力,這便是三皇子。
皇上本還想著藉口一個小時定下的婚約,沒想到還未出口便被推翻了。
他肅了臉,道:“朕不與你多言,你好好養好身子,忘了婁錦!”
“父皇!”他從床上走了下來,單薄的衣袍下,一雙腳踩在了青石地板上,皇上眉頭一皺,他還在發燒!
方才昏倒過後,周身力氣都被抽了去,他這一動作過快過猛,他有一瞬間暈眩,卻站直了身子。
清冷的雙眸堅定地望著皇上,“四海裂國,千秋萬載,我只要一個阿錦。父皇賜我這個義字,當知道,義之於我,天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