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樣子。”
李偉困惑不解的看著劉理智,望著依然避過頭不予理睬的劉理智,眼睛裡失望的神色越來越重,臉上的神情甚至開始扭曲了起來。最後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知道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許很複雜,也許很棘手,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知道我絕對不會像你一樣安然的避過頭當一個事不關己麻木不仁的看客,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婆婆癱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卻還言辭錚錚的拿這個來教育我什麼叫做孤苦無依!”說完李偉用力扭過頭快步跑向老人癱坐的地方。
老婆婆無助的坐在地上,雙目失神的看著弘毅電池廠的大門,三個保安握著警棍虎視眈眈的站在門口,像餓狼一樣惡狠狠地瞪著老人家。
李偉氣憤的咬緊了嘴唇,剋制住了大罵一場的衝動,悶著頭往前跑,剛剛跑到馬路正中間時,一輛淺黃色的中型公交車均駛過,李偉稍微避了一下往路邊退了人兩步。再抬起頭,幾乎可以看到老人扭過頭時滿臉的淚水摔落在地上,空洞的瞳孔中就像是命懸險崖時最後一根藤條斷裂時的無助與絕望。當她看見開過來的公交車時,眼底忽然透射出來一種決然而又悽然的目光。
李偉只覺得心忽然一緊,剛要喊出聲時,卻現老人用盡渾身最後的力氣猛然爬了起來朝著公交車的正前方撞了過去,他倉皇的呆立在那裡,劇烈的剎車聲中“嘭”的一聲巨響,隨著滿車乘客齊聲的尖叫聲,老人的身體瞬間沿著汽車的方向反彈了足足有三四米輕飄飄的像一片枯黃的樹葉一般落在地上,老人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一大灘烏血從嘴中吐出落在地面上。老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老人身上破舊的粗布衣服慢慢的被鮮血染透,滿地的烏血緩緩的沿著衣角流在地上又迅的滲透了進去,一陣風起,老人頭上斑白的頭凌亂的脫散開來,風浮動著輕輕的蓋住了老人滿是皺紋的臉。
李偉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衝,瞬間便猛然想到了那一天的自己:那一天自己不也是這般無助的癱倒在地上,無力的閉上了雙眼,過往的雲煙都如浮沉般一飄而散,只有內心深處巨大的絕望像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撕扯著自己的肢體,直到徹底沉淪。
內心劇烈的疼痛讓李偉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劉理智,劉理智駭然的站在長椅邊,胳膊指著老人癱倒的地方無力的顫抖著。
緊急剎車的公交車藉著慣性向前拖拉了一段才停了下來,在離老人外一米處的地方,“哐當”一聲車門開啟了,一個穿著白色七分褲的青年女子捂著耳朵尖叫著跳出了車門,踩著高跟鞋挎著包往後猛跑了過去,由於奔跑太過猛烈,高跟猛地一扭斷掉了,女人“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司機滿臉蒼白的走下公交車,張皇失措的望著老人滿身的血汙,惶然的張望著四周,當看到保安的時候,連忙跑了過去帶著哭腔喊道:“抓緊幫忙叫一下救護車吧,快點兒啊!”
三個保安非常不屑的望了一眼老人躺臥的地方,一個年輕的保安揚了揚手裡的警棍低聲嘀咕了一聲:“早死早託生,叫什麼救護車,”司機臉上一急,焦躁的大聲罵著:“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車上下來的乘客也都衝著保安指指點點的,更是有一個年長的老人拄著柺杖便要往保安身上敲,一邊顫顫悠悠的大聲訓斥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年輕的保安頭一梗,惡狠狠地昂著頭想要硬頂著回罵,身邊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頭的保安伸手虛攔了一下,指著另一個保安說道:“魯子,你去叫救護車。”
“這就是劉叔叔您要教育我的嗎?”李偉聲音顫抖的指著老人問道,站在李偉身邊的劉理智沒有回答,只是呆滯的看著滿地的血汙和已經沒有絲毫動靜的老人。
老人瘦弱的身軀蜷成了一小團,很明顯已經沒有救了,望著劉理智的木然李偉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想起一條生命,一條已經被生活和命運摧殘到幾乎支離破碎的生命居然會以這種慘烈的方式離開了世間,李偉心中的刺痛愈來重了起來。
他掏出來手機,摁下了11o,仍然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斷斷續續的報了警,然後放下手機木然的站在離劉理智兩米開外的地方咬緊牙關冷冷的看著弘毅電池廠門前無所事事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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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這一章,十三有些累了,什麼都不說了,兄弟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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