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輛樸素的馬車低調地停在了行業協會會長府邸門前。繆瑤一身素雅衣裙,舉止從容地踏入這座威嚴的府邸。她今日前來,並非為了祈求會長的憐憫,而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實力,以及打破寶光齋一家獨大的決心。
“會長大人,久仰。”繆瑤微微躬身,將一份精心裝訂的計劃書遞到會長面前,“這是我對於琉璃行業未來發展的一些淺薄想法,還請您指教。”
會長年過半百,兩鬢斑白,不怒自威。他接過計劃書,漫不經心地翻閱著,眼神中透著一絲輕視。這些年,他見多了像繆瑤這樣,試圖挑戰寶光齋地位的年輕人,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想法倒是不錯,”會長將計劃書合上,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只是,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成功呢?寶光齋經營多年,根基深厚,豈是你輕易就能撼動的?”
“會長大人所言極是,”繆瑤不卑不亢地答道,“但行業的發展需要創新,一味固守傳統,只會停滯不前。我並非要與寶光齋為敵,而是希望能夠為整個行業注入新的活力。”
她從容不迫地闡述著自己的理念,從市場分析到技術創新,再到人才培養,每一個環節都經過深思熟慮,展現出她對琉璃行業的深刻理解和遠見卓識。
會長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漸漸變得認真起來,他開始仔細聆聽繆瑤的每一個觀點,偶爾也會提出一些質疑。繆瑤則沉著應對,用充分的論據和清晰的邏輯一一化解。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下人匆匆走進來,在會長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會長臉色驟變,原本對繆瑤燃起的一絲欣賞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厭惡和憤怒。
“你不用再說了!”會長猛地一拍桌子,指著繆瑤怒斥道,“我原本以為你是個有能力的年輕人,沒想到竟然如此卑鄙無恥!”
繆瑤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正要開口解釋,卻被會長無情地打斷,“來人,送客!”
馬車緩緩駛離會長府邸,繆瑤依然感到莫名其妙,究竟是什麼事情,讓會長的態度發生如此大的轉變?她百思不得其解,卻不知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悄然逼近。
回到侯府,掌櫃神色慌張地迎上來,“小姐,不好了,孫師傅他……”
“……孫師傅他被寶光齋挖走了!”掌櫃的臉色煞白,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繆瑤心頭一沉,孫師傅是琉璃作坊裡技藝最為精湛的工匠,他的離開對侯府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她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掌櫃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焦急地說道:“寶光齋開出了雙倍的工錢,還承諾給他一家老小在京城最好的地段置辦房產,孫師傅他……他沒能抵擋住誘惑。”
繆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孫師傅的離開固然是一個打擊,但她不能因此亂了陣腳。寶光齋此舉分明是想釜底抽薪,徹底斷絕侯府的生路。她必須儘快找到應對之策。
“其他工匠呢?”繆瑤問道,“他們的情況如何?”
“人心惶惶,”掌櫃的語氣愈發沉重,“寶光齋放出話來,要挖走我們所有的工匠,現在大家都在觀望,隨時都可能離開。”
繆瑤當機立斷:“帶我去作坊。”
作坊裡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工匠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見到繆瑤進來,他們的目光都帶著一絲躲閃和不安。
繆瑤走到一位年輕的工匠面前,語氣溫和地問道:“小李,你對琉璃燒製的新技術有什麼看法?”
小李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圍的同伴,低聲說道:“小姐,寶光齋的技術確實比我們先進,他們的琉璃製品更加晶瑩剔透,色彩也更加豐富……”
繆瑤並沒有打斷他,而是耐心地聽著他的傾訴。她知道,工匠們並非貪圖富貴,而是渴望學習更先進的技術,提升自己的技藝。
“我一直在研究一種新的琉璃燒製技術,”繆瑤語氣堅定,“它可以使琉璃的色彩更加絢麗,質地更加堅韌,而且成本更低。”
工匠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小姐,就算有新技術,我們也沒有足夠的資金購買新的原料和裝置……”
繆瑤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份圖紙,緩緩展開。“這是我設計的新型熔爐,它可以提高燒製效率,降低燃料消耗,而且建造的成本很低。”
她指著圖紙上的細節,詳細地講解著新技術的原理和優勢,以及她對未來發展的規劃。她眼中的光芒,她語氣中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