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碗筷的劉媽媽,“媽媽,你讓冬雪她們兩個收拾,媽媽洗洗手,去幫我尋筆墨來。”
“是,姑娘。”雖然怔了下,姑娘要筆墨做什麼?可劉媽媽還是笑著福了下身子,轉身去了不遠處的架子。
那裡放著家用的尋常一套筆墨。劉媽媽鋪好紙,小心的把辰哥兒接過來,看向伏秋蓮,“姑娘您要寫什麼?”
伏秋蓮微微一笑,“畫畫。”
啊,畫畫?
劉媽媽眨眨眼,自家姑娘何時學會畫畫了?不過想起連醫術這麼難的東西都會,會畫畫也就會吧。
伏秋蓮坐在那裡想了想,拿起筆在紙上勾勒出一個圖形,想了想,又把領子那裡拿筆劃去一些,修修改改的半個時辰過去,直到覺得紙上的這圖和記憶裡娃娃的睡袍差不多,伏秋蓮抿了抿唇,抹去額上的薄汗,“成了。”
“姑娘這是畫的啥?”
辰哥兒早就睡了過去,劉媽媽把他放下,看著伏秋蓮畫的稀奇,索性也坐在旁邊看了起來,便是冬雪兩個也偶爾過來掃了一眼。
幾乎就是在大家的注視下,劉媽媽甚至還揉了下眼,她沒看錯吧,自家姑娘畫了這大半個時辰的,就畫出這麼個黑不溜秋,歪歪斜斜的東西?
伏秋芝抬頭,菀而一笑,“看看,這是我給辰哥兒畫的睡袍的圖樣子,媽媽覺得可好?”
“這是給辰哥兒穿的,姑娘確定?”劉媽媽張張嘴,小心的看了眼伏秋蓮,又瞅一眼紙上彎曲不一的圖,很是小心的再求證兩句,“給辰哥兒現在穿的?”
“是啊,睡覺穿的。到時侯就不用襁褓了,媽媽覺得好不好?”劉媽媽倒是有心想勸兩句,可抬頭看到伏秋蓮一臉興奮的模樣,直接就閉了嘴。
畫就畫吧,不就是布料的事嘛。
難道他們家還少那一匹布?
“媽媽也覺得好吧?嗯,我記得咱們箱子裡還鎖了半匹上次哥哥拿的那個純棉布,一會媽媽找出來,咱們剪了給辰哥兒做睡袍穿。”
那個布料是老爺從外頭特意尋來,給辰哥兒做貼身衣裳穿的!劉媽媽有心想勸,可繼爾一想,便把話嚥了下去。
若是姑娘喜歡,就是這事到了老爺或是大爺那裡,說不得還會怪怨自己去抱布匹的速度慢!
伏秋蓮最終還是沒能把辰哥兒的睡袍剪出來,倒不是她不想,而是來客人了!來的竟是劉大人家的人。
是劉太太身邊得力助手,趙媽媽。
人雖坐在廳裡喝茶,可眉眼裡的焦躁卻是充分說明她的心情,因為她那張臉上就差沒寫著‘我很煩,都離我遠點,別惹我’幾個字。
聽到動靜,扭頭看到是伏秋蓮,趙媽媽也沒了心思喝茶,人霍的就站了起來,甚至情急之下還把茶盅給打翻,帶在地下咣噹一聲。
摔了個粉碎。
她自己的衣襬也被茶湯給濺溼。
趙媽媽臉一紅,就有些不自然,似是手腳不知怎麼放的感覺,她是來請人的,可卻給自家主子丟了這麼大一人。
“媽媽沒傷到吧?那茶可還燙?”伏秋蓮趕緊上前兩步扶了那人一把,“冬雪快來收拾一下,媽媽,再給這位媽媽換杯茶來。”
“不必的,老奴不渴,真的。”一臉的憂色衝去趙媽媽心頭的些許不自在,她略有些尷尬的搖搖頭,“老奴沒事,多謝連太太關心。”
“媽媽請坐。”
“哪裡還有時間坐?”越媽媽一臉的焦急,竟是一時間顧不得禮數,不但打斷伏秋蓮的話,還直接伸手拽了伏秋蓮的手臂,“連三太太,您行行好,救救我家太太吧。老奴求您——”
她撲通一跪,倒把伏秋蓮給唬了一跳,給劉媽媽遞了個眼色,兩人把趙媽媽一併扶起來,伏秋蓮溫聲安慰般的道,“趙媽媽你別急,你家太太是怎麼個回事,你總是要和我說個清楚啊。”
“是是,都怪老奴。”趙媽媽一抹臉上的淚,聲音都帶著顫音,“今個兒一早,我家太太不小心跌了一下,當時也沒覺得怎樣,可,可過了中午就開始不對勁,請了幾個大夫,一直腹痛難忍,都,都說得催生——可又都說保大不保小,保小不保大——”
這是動了胎氣?伏秋蓮皺了下眉,看向趙媽媽,“你家太太我若是記得沒錯,也有七八個月了?”
“嗯,才八個月頭上。”說著話,趙媽媽又要給伏秋蓮跪下,“您之前便救過我家太太一病,我們家小主子也是您保住的,我們家老爺不死心,還要再去請大夫,可我家太太卻,卻咬死說請您過去——”
伏秋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