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的東西送給她,所以每次茶會,她總是能大出風頭。
卻不想這一次他拿出了一樣十分眼熟的東西,蘇妙蘭愣愣的揭過一看,果然是她親手繡的那幅雙面富貴牡丹圖!
牡丹乃花中之王,當時她將這幅十分滿意的繡品在太子生辰以家族名義,送給了太子。
一是可以讓太子哥哥見識到她的才華,二來,這東西對太子無用,以太子平日的孝心,這圖,最後肯定是要到皇后娘娘手裡的,也算提前給她心目中的婆婆留下個好印象。
卻不想太子竟然轉手就送給了朝陽公主!
想到這位朝陽公主,她曾經遠遠的看過一眼。
那一日天氣晴朗,她隨母親進宮去看望龍貴妃,在官道遇到了公主轎,於是連忙跪在了一邊讓公主先過。
她多受寵啊旁的嬪妃在宮裡只敢用四人小轎,偏她只因為一句太悶,陛下就特賜她一頂十六抬懸頂大轎!遠遠行來,如飄紗流亭,華貴無雙。
頭上是金『色』琉璃寶蓋,陽光下霎是晃人眼,而四面細紗重疊交遮,上面點綴著珍珠寶石,飄動間如夢如幻。
據說這頂轎子是工部花了四個月才做出來的,人坐在上面絲毫不會覺得氣悶和顛簸,端的是無上榮寵。
蘇妙蘭跪著,心裡突然覺得不甘,同是女子,為何她那樣高高在上,而自己,空有京城第一美人之名,卻只能如雜草般跪在地上給她讓道,甚至她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又想到一心愛慕的太子也對她也十分特別,以至於她一句喜歡,太子哥哥便將自己繡了一年的繡品轉送給她。
那不甘越來越強烈,以至於在轎子過去的時候,蘇妙蘭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恰風撩起吹動飄紗,那夢幻一樣的藍『色』輕柔如煙般揚起,『露』出了轎子裡的人酣睡的側顏,被她看個正著。
朝陽公主,年紀不過十一,但那張側臉長得真美,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閉上眼的她完全沒有外人傳的那樣囂張跋扈,而是沉靜大氣,令人一眼看到她,就會知道她就是那位盛寵無限的公主!
蘇妙蘭突然有種危機感,等這位公主再長大一點,也許京城第一美人的封號,都再也輪不到她了。
之前得知公主被廢,她著實高興了幾天!她還是鎮國候的掌上明珠,而對方卻從雲端落入泥裡,都說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她再也不用擔心被搶了風頭。
如今這幅繡品又到了她的手裡她眸光一閃,溫溫柔柔的問:
“申哥哥這刺繡不是落在朝陽公主手裡了麼?怎麼在你這?你見過朝陽公主了?”
她暗自竊喜,當初申十夜說有機會一定要幫她報仇,這刺繡,該不會是他搶過來的吧。
心裡幸災樂禍,但是嘴上卻一副焦急的模樣,“申哥哥,你不會對公主動手了吧?!”
動手也要打得過才行啊!申十夜心裡再次淚流滿面,面上卻說,“我是打女人的人麼?”
他囂張的仰頭,“這刺繡,是我從她手裡換來的,她被趕出皇宮,沒地方住,恰好我那有套宅子,所以就跟她做了個交易。”
他的話讓蘇妙蘭十分可惜,但一想到昔日的朝陽公主如今卻要寄人籬下,心裡還是舒坦了很多。
“沒有就好”她好似鬆了口氣,一雙美目眨呀眨,突然『露』出同情的表情來。
“公主真是太慘了,就這樣被趕了出來,而且也不曾聽聞她有什麼朋友,一個人該多寂寞啊”
宮蘇沫會寂寞麼?不知為何,申十夜突然想起對方聽到他要收留她時,轉身那略含孤寂的笑意。
蘇妙蘭沒有發現申十夜的異常,聲音柔柔的說,“申哥哥,您看這樣好不好?過幾日我準備在別莊開個茶會,我們邀請她一起來怎麼樣?讓她多結識下京裡的女眷,興許能找到幾個朋友呢?”
話雖如此,心裡卻在冷笑。
當今聖上金口玉言摘了她的封號地位,便斷然沒有讓她復起的時候。京城那些貴女,躲著她還來不及,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交好?呵呵
但申十夜並不會想這麼多,他出於好心,覺得宮蘇沫這個醜女人是應該多交一些女『性』朋友,女人嘛,柔弱點才好!她比一個男人還彪悍算什麼事?
聽了蘇妙蘭的建議,他連連點頭,“行,這事包在我身上!”
蘇妙蘭怕不穩妥,又道,“萬一如今公主正傷心,不肯來怎麼辦?”
申十夜揮了揮手,“放心吧!你一片好心,她不會辜負的,再說,小爺是誰?綁也給你綁來!”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