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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爺讓您快些梳洗,聖上傳旨宣呢。”
菱漣聽到了聲響,拿著水盆進來。
蘇沫回了下神,輕輕『揉』了『揉』額角,為自己打氣——不管如何,一定要相信他!
地獄鬼君,一定有他的主意。
只不過她蘇沫也不是好欺負的。
那個月溪,她總會先辦法對付!
“小姐,昨夜沒睡好頭疼嗎?”菱漣貼心的上來為蘇沫按按著頭。
蘇沫打了打精神,輕輕的對菱漣揮了揮手:“行了,快給我更衣梳頭,今天你小姐我還等著看好戲呢!”
這場戲確實是好的很,好的超出了蘇沫和呈熙的預料。
呈煥原本在武貴妃宮內睡覺,未想到睡夢中突然傳來了一道細軟的聲音。
“陛下,陛下!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要聽清楚了哦。”
那聲音還帶著點點嬉笑,就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在他耳邊調笑。
呈煥一個激靈,立馬醒了七分,卻只能睜著眼望著自己的床帳,一動都不能動。
“陛下,你醒了啊!那我可就說了!”
那道聲音繼續響起,聲音還是柔和動聽,讓呈煥不由集中了精力豎起了耳朵。
“陛下,你手下的那個卿將軍啊!在府上做妖法,還請了一個妖怪來輔助他造反。可是沒想到他偷雞不成蝕把米,竟然被那妖物吃了全家,如今正在那府上收拾殘局呢!”
“他那府上有一池子血水,不知殺了多少人命吶!這樣的人,我想陛下,一定會好好處理吧!而且陛下如果徹查此事,說不準還能發現驚喜哦!”
到了後面幾個字,這聲音已經是極其的輕盈,但每個字都能十分清楚的傳到呈煥的耳朵裡。
呈煥聽後只覺得通體發寒,不知是在睡夢中還是在現實。
當這聲音的最後一道尾音落下,呈煥瞬間找回了身體的掌控權,全身上下都出了一層的冷汗。
他迅速起身,像是見了鬼一樣的四處看著,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在他並未注意到的床下面,一張紙人正在慢慢的燃燒。
紙人很快就化作了一團灰,隨著呈煥慌張喊人出門時的那陣風,吹沒了……
皇宮『亂』做了一團,呈煥恨不得立刻親自到卿將軍的府上檢視虛實,但這件事情又委實詭異,被招來的文官跪了一地,嘴裡喊著:“陛下莫要衝動,以江山社稷為重啊!”
那搜查卿家的人去的時間並不長,但呈煥卻覺得自己坐在這龍椅上彷彿如坐針氈,兩隻手一會握拳一會放開,完全沒了平日裡的穩重。
隨著蘇沫、呈熙還有雪川歌一起進宮的還有去卿家查探的侍衛。
呈熙見過禮後那侍衛便跪下說道:“陛下,將軍府內確實查出了血池還有眾多像是被吸乾的屍體。只不過……”
那侍衛的一句話,滿『潮』文武瞬時變了臉『色』,議論聲此起彼伏。
呈煥坐直了身子,眉頭微皺:“只不過什麼?!卿將軍為何沒有壓回來?!”
那侍衛一咬牙,頭低的深了一分:“請陛下贖罪!只不過我們搜查了將軍府上下也沒有看到卿將軍的人影!”
蘇沫和呈熙相互交換了下眼『色』,就連雪川歌眼中都帶有了一絲疑『惑』。
如果說,卿將軍是畏罪潛逃了,這也並非說得通。
只是覆巢之下無完卵,卿將軍如果畏罪潛逃,那麼卿家必死無疑。
如果他能夠將一切都擔下來,那麼他的九族還有可能逃於一死。
更何況,卿將軍就算逃了,恐怕呈煥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通緝和追捕會將他變成喪家之犬。
蘇沫等人無一人覺得他會如此愚蠢。
“給朕去抓!”
呈煥怒喝一聲,將龍椅拍的一聲震響,原本想要為卿將軍求情的幾個人立刻縮了縮脖子站在一旁不動了。
“陛下,太子陛下求見……”
一位侍衛傳話進來。
蘇沫不由翻了個白眼——怎麼每次這個太子陛下都要來『插』一腿。
很快,多日不見眉目依舊溫潤俊美的太子走了進來,他像是料到了蘇沫和呈熙會在殿內一樣,進殿時抬眼看了他們一眼,眼中的神情帶著幾分譏諷。
“兒臣給父皇請安。”
太子笑容和煦,動作不緊不慢,與朝堂上惴惴不安的眾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