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還沒進門,一聲瓷碗破裂的聲音傳來,伴著皇帝的怒吼!
“拿下去!朕不吃!”
常喜在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陛下啊……公主做事一向穩妥,您彆氣,有什麼事等她回來再說可好?”
皇帝沉默了一瞬,而宮澈冷冷一笑,將身邊的人留在門外,自己端著『藥』碗進去了。
“父皇還在病中,發這麼大火可不好。”
宮晟神情一頓,又瞪了常喜一眼,常喜連忙拍了自己臉頰一下,出去迎接去了。
“原來是太子爺啊!陛下身體不適,不欲見人,太子爺不若改日再來探望?”
隔著厚重的珠簾,宮澈自然看不清內室的情況,只是笑道,“那可不行,孤手上還端著『藥』,而且孤身為人子,探望父親,儘儘孝心是應該的,再說,孤新得了一個訊息,父皇一定很想知道。”
常喜聞言有些為難了,這時,才聽到內室傳來宮晟好沒氣的聲音。
“既然如此,進來就是!”
宮澈一笑,繞過常喜往裡走,錯身還說道,“常喜公公就留在門前吧,偌大的昭陽殿一個門護都沒有,這樣可不好。”
常喜沒聽到皇帝反駁的聲音,便知道皇帝也有與太子獨處的意思,於是應了一聲,便去了外面,心裡對這對父子頗為擔憂。
而宮澈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撩開珠簾,那一瞬間,他身上的華光竟然讓宮晟有種難以直視的感覺。
算算年紀,宮澈也二十有二了,正是一個男子最朝氣外『露』的年紀,他像宮抉這麼大的時候,意氣風發,只覺得天上地下,哪裡都去的!當年的雄心壯志與野心,如今想來竟是那樣遙遠。
他老了,而孩子們都大了。
宮澈梳得一絲不苟的髮髻上帶著精美的紫金冠,一身五龍玄『色』龍袍穿在他身上,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即便他面容帶笑,身上的氣勢卻一點也不弱,不輸他父皇了!
這段時間,他代替皇帝理政,處事沉穩,井井有條,朝野上下一片讚譽!他也在這樣的鍛鍊中,威儀更勝從前,讓人不敢直視。
那白玉般的手指與撩開的珠簾形成鮮明的對比,彷彿那華光流轉的琉璃珠,都不如他一雙素手來得奪人眼球,宮澈看到宮晟,微微一笑,走了進來。
“父皇,喝『藥』了。”
宮晟一愣,指著一邊的矮桌,“放那,朕等會喝。”
宮澈微微眯眼,“父皇,『藥』還是趁熱喝為好。”
宮晟一雙虎目緊緊盯著宮澈,“朕說,放那!”
他態度不好,宮澈也不惱,直接就將『藥』碗放在了矮桌上,人,則坐在了皇帝床邊。
皇帝坐在床上,有些不習慣他靠的這麼近般,微微皺眉,宮澈卻道。
“父皇,沫兒要回來了……”
說道宮蘇沫,他語氣那樣繾綣,讓宮晟眉皺的更緊!
但是宮澈原本帶笑的眼睛突然一凝。
“所以,宮抉也要回來了。”
宮晟突然頭痛!他手捂著額頭哀嚎一聲,半響才大聲說道。
“什麼宮抉!那是你弟弟!”
“弟弟?”宮澈冷笑,“孤沒這樣的弟弟。”
“宮澈!”
宮晟抬頭瞪他,可是宮澈竟直接『逼』視回來,冷冷的望著宮晟!
“這事還要怪您,父皇,您說,您為什麼要生那麼多孩子?您只生孤和沫兒不好麼?”
宮晟一時無語,半響才憤怒的吼道,“混賬!”
宮澈被皇帝大罵,卻好像沒聽到一般,指著一邊的『藥』碗,“父皇休要動怒,還是喝『藥』吧,身體要緊。”
“你們分明就是要氣死朕!”
宮晟虎目圓睜,顯得有些猙獰!
“天下女子都死光了麼?!你們一個兩個,為何都盯著宮蘇沫不放?!”
宮澈冷笑,“那您應該問問,宮抉為何要糾纏沫兒,沫兒還是他姐姐母親一樣的人物呢。”
“啪!”宮晟忍不住打了宮澈一巴掌!
但是打過之後他就後悔了,他看著自己的手,然後看著宮澈被他打偏了頭,冷笑一聲,斜瞥過來的眼神。
“您也就只會強迫我罷了。”宮澈『摸』了『摸』自己的臉,笑的十分譏諷,“您這麼有本事,為何不強迫宮抉娶親?也只是因為我聽話,我一直以來都聽話,所以你強迫我,毫無壓力對麼?”
宮晟手在發顫,“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