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墨髮飛揚,一身白衣染上無數血痕,遠遠看來,如盛開的花一般,原本應如觀音童子般漂亮的仙童,此時一雙墨玉眼中滿是血絲與殺氣,宛如煞神一般!
一刀斬下,腥熱的血噴灑了他白玉般的半張臉,他原本緊抿的唇,無端『露』出一抹笑來。
如果這就是他要走的路,為了皇姐,他一定會走下去!
終有一天,不論是皇后,還是皇子,甚至是帝王,懲戒還是寬恕,都在他一念之間!
馨兒躲在床底下,暫時沒人想到她,反而逃過一劫。
時人根本不看重下人的『性』命,更不要說用她來威脅宮蘇沫了,此時冷秋苑內已經一片狼藉,來的四人已死了三人,他們的打鬥也從屋內,漸漸到了院子裡。
宮蘇沫手中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看上去似乎從容不迫,嘴邊更是沒心沒肺的笑著,還有工夫挖苦對方。
“看你自作主張的樣子,想必在你主人面前十分受重用,只可惜,你主人知道你這麼弱麼,殺個孩子還要找幫手。”
如今來的四個黑衣人只剩下他一個,但是他絲毫不懼,估『摸』著時間,其他人應該快到了,到時候他就先殺了這個公主,再去殺那個逃走的皇子!
他並不擔心宮抉逃走,皇宮若是那麼好闖皇帝早就死了千百回了,興許不用他動手,小皇子自己就死在了後宮那些人手裡。
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柳墨沒來由的生出一絲敬佩,此時對方渾身是血卻與他侃侃而談,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聽到由遠而近細碎的腳步聲,柳墨嘆息一聲,冷笑道,“看來是我的人先到了,你今天註定要死在這裡。”
不一會兒一支十二人的小隊慢慢從黑夜中走出來,隱在柳墨身後,即便看不到柳墨的臉,也聽得出他的得意。
“還想等小皇子給你搬救兵?簡直痴心妄想,或許在皇帝還不知道的時候,他就被人殺死在三重關了,現在估計已經死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你們也太小看那位皇帝了。
宮蘇沫看著眼前新出現,目『露』殺氣的黑衣人,有些疲憊的笑笑,“是麼,那就看看,是你們先殺了我,還是他先帶人來救我吧!”
柳墨雙眼一眯!“殺!”
——
一刻鐘後,整個寒月關已經除了宮抉無一人站起,天空飄下細細密密的雨絲,混著血水,染紅了宮內河。
不該如此的,整個皇宮內院有護衛五千,還不算御龍衛與暗衛,但此時竟然由著他殺了這些人也無人來阻止。
宮抉心裡明瞭,雙眼如電一般『射』向昭陽殿,但才邁出一步,便整個人單膝跪下,窄劍撐地!
渾身的傷痛和空虛感揭示著他已經力竭,但是一想到留在冷宮的宮蘇沫,宮抉咬牙站了起來,墨髮一縷縷粘在額前,『亂』發中,是他亮的驚人的墨眼!
他,一定要面見父皇!
過了寒月關之後,他浴血般撐過了潛龍關,最後到了澤天關時,小小的身影,已經完全是一個血人了。
此時他傲然倔強的挺立著,憎恨的看著阻攔他去路的人。
為什麼要攔著他?為什麼?!
那是一位鬚髮皆白的宦官,宮抉記得他,皇帝身邊的第一人,常喜。
此時他一臉嚴肅的嘆息一聲,再開口就好像再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般,“問九殿下安,不知九殿下非召自闖,是為何由?”
宮抉輕輕一甩窄劍,暗紅『色』的血珠濺在地上!他全憑一口氣才站在這裡,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時他赤紅著眼,沙啞著聲音道,“我急欲求見父皇!望公公通傳!”
他懇切的望著常喜,他已經沒有時間了,希望對方能放過他!他相信他能走到這,一定是父皇示意的結果,如此,父皇應該要見他才對!
誰知常喜搖了搖頭,嘆息道,“請九殿下回冷宮,聖上有旨,今日乃普天同慶之日,便赦免殿下闖宮死罪,如有下次,定斬不饒。”
定斬不饒!
這四個字,被注入了內力在澤天關環繞,好似一道高牆狠狠壓下,讓人心生絕望。
宮抉雙眼幾乎要淌出血來!
他死死的,死死的盯著常喜,滔天的憤怒和不甘,幾乎要將他淹沒!
這就是他心裡還偶有憧憬的父皇,一面為新生兒慶生,一面卻對另一個兒子說定斬不饒!天家無情,善變無義!
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自己走到這一步?戲耍麼!
聽著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