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目光如刀看向他,裡面有幾年了被卿家死死壓住的恨意,還有如今看他即將倒臺的快意。
這些年,他呈熙一再隱忍,為的就是卿家倒臺的這一天。
原本他想要藉助自己母妃的力量將卿家扳倒,只不過計劃還在籌劃之中。
未想到蘇沫的到來卻為他徹底斬除了這根眼中釘!
如今就算老卿將軍依然鎮守邊疆,就算卿將軍也曾戰功赫赫,恐怕也無法逃過呈煥的盛怒。
這滿池子的血水,還有卿家無辜冤死的下人,正是他所做事情的鐵證如山。
“岳父大人,明日我們朝堂上見!”
呈熙的這一句“岳父大人”叫的十分緩慢,又極其清楚,帶著三分的譏諷和五分的調侃,還有二分是刺骨的寒意。
卿將軍一抖,咬著牙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他恨蘇沫,但更恨面前的這位三皇子,自己的女婿。
這個本來自己壓得死死的人,如今竟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但他心裡卻知——想要扳倒他卿家,根本沒有這麼容易!
他手上還有一張牌,是呈熙和蘇沫都不知道的!甚至來說,只有他自己發現了這其中的秘密!
而這張牌,正是他如今保命的底牌!
蘇沫打了個哈欠,似笑非笑的看向卿將軍:“將軍剛剛說的話真是字字誅心啊,只不過我的人偶去皇宮也不過是將實情稟告,陛下信多少就是他的問題了。”
說著,她轉身向外走去——真是累死姑『奶』『奶』了,這一晚上真夠能折騰的!
走了一半,蘇沫轉身笑靨如花,月光打在她傾城的面容上
恍若月光女神:“如果陛下收到信立馬過來,恐怕你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收拾殘局哦!”
說完後,看著卿將軍變了的臉,蘇沫歡快的邁著大步走了……
夜風中是呈熙暢快淋漓的大笑聲。
樹梢探著頭的月亮在眾人身上拉長出一道道斑斕的影子。
待回了平碩王府,蘇沫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別院,那速度簡直是呈熙運了輕功都趕不上的。
更何況他手裡還抱著一個肉布袋——雪川歌。
漆黑的夜裡,只有一連串如同鬼哭狼嚎的叫聲:“困啊,困啊,困死姑『奶』『奶』我了!
在蘇沫要關門的那一剎那,呈熙探頭抵住了房門,一雙眼睛在蘇沫和雪川歌身上掃來掃去。
蘇沫微微抬著下巴,或許因為睏倦,那雙晶亮的眼睛此刻寫滿了倦怠和一絲『迷』茫:“嗯?怎麼了?”
呈熙皺眉又看了看蘇沫手裡的雪川歌,聲音低沉:“你要和他睡?”
蘇沫愣了一下,毫不在意的說道:“小孩子而已,怕什麼。”
話音剛落,蘇沫利落的關門,落鎖,奔向她的床榻!
呈熙也不再糾纏,只是恨不得自己能變成雪川歌那麼大小!
今晚他要去問問那霄蒙,剛剛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一夜註定是不眠之夜。
蘇沫半夜醒來,突然發現雪川歌和迦樓羅正坐在自己面前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蘇沫原本困極了,但睡下後總覺得睡的並不安穩。當她從睡夢中睜開眼睛時,猛然發現有四道雪亮的目光正看向自己,嚇得她一個激靈。
起先她還以為是菱漣有話要對自己說,但細想菱漣不可能有四隻眼睛啊!
而且還是兩隻細長兩隻溜圓的眼睛。
“迦樓羅,雪川歌……你們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
這對好基友相視了一眼,像是有無數話想說又不知怎麼說。
蘇沫真被他們這對“歡喜冤家”逗樂了。
這兩個人見了面就吵架,但是又好像兩個人有什麼共同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總是在自己面前眉來眼去,偶爾看著還有點“秀恩愛”的樣子。
“你倆有什麼話就說,大半夜的再不睡覺就天亮了!”
蘇沫打了個哈欠。
“那個……陰梵去地府前有沒有私下裡給你說什麼?”迦樓羅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眼神反而有些可憐兮兮。
蘇沫一個哈欠才打了半個,生生被這句話噎了進去。
“啊?”
蘇沫嘴角抽搐——咳咳,這麼私密的事情也要問嗎?
見那二人不約而同依然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蘇沫心裡一群蘇泥馬集體大遷移。
“小丫頭,你們到底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