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該如何面對蘇沫的那雙眼睛。
“你們都出去一下,我想單獨和你妹妹聊一下。”
蘇沫嘆息道,伸手對蠱王和迦樓羅揮了揮手。
塌上的女孩還在掙扎,聲音如同困獸的嘶吼。
蘇沫伸手在女孩的額頭上輕輕的撫『摸』。
女孩愣了一下,雙目微微的顫動。
蘇沫輕輕說道:“這裡沒有其他人,我把你解開,你不要傷害自己可好?你要去投胎,我可以送你,你哥哥叫我來,就是送你去投胎的。”
“真的?”
女孩的聲音帶著顫抖的沙啞,嗓子恐怕都被她叫壞了。
蘇沫沒有回答她,只是心裡為她很是心疼。
她低下身子為她解開了繩子。
那繩子系得很緊,可見蠱王十分害怕她掙脫開。
將女孩從床上扶起來,蘇沫才發現她竟然比看上去還要瘦,基本上就是一具會活動的骨架,身上輕盈的簡直沒有半兩肉。
蘇沫心疼的輕輕抱了抱小女孩:“你怎麼想的,能給姐姐說說嗎?”
或許是太久沒有見過其他人,女孩對蘇沫格外的親,她略微側了側身子,蒼白的臉上爬上一絲緋紅:“我,我身上臭……我不讓他給我洗澡,但每次洗澡我都企圖『自殺』……已經有很長一陣子沒洗過了……”
明明是個善良的姑娘啊!
蘇沫搖了搖頭,為她整理了下兩鬢的頭髮:“沒事。要不姐姐一會給你洗洗?”
“不用了……反正馬上就要解脫了!”
說到“解脫”時,小女孩的眼睛難得亮的很,像是期盼著希望一般。
“能活著多好,為什麼總想死呢?”蘇沫低頭嘆了口氣。
“我這樣活著,寧願去死!”
小姑娘的聲音冰冷沙啞,目中滿是絕望,一串串淚水從眼角蜂擁而出,看上去楚楚可憐。
“你叫什麼?”蘇沫伸手為她抹去眼角的淚水,輕聲問道。
“路欒兒。”
女孩的名字很好聽,帶著一股江南的輕柔細膩。
“你不是陰苗族人?”蘇沫大為吃驚。
“我和他……都不是。”
女孩的回答讓蘇沫更為震驚。
“那你哥哥……他怎麼……”
蠱王的功力明明是陰苗族的啊!而且他還是學的陰苗族最頂級的功力,一般的陰苗族人都不可能有他的身法造詣的!
“他……殺了人……”
像是難以啟齒,路欒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十分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
蘇沫眉頭皺起。
蠱王本名為路清,與路欒兒本是江南一位員外的一雙兒女,家境殷實,母慈子孝,生活單純幸福。
後來,家內遭受變動,路清因為恰巧在朋友家住宿躲過一劫,而路欒兒卻被擄了去,路家其他人無一倖免。
當路清回家時,看到的就是大火後的斷垣殘壁和數具焦黑的屍體。
每個屍體上,都像是被吸乾了血,乾枯如柴。
而賊人不知所蹤。
路清也算是硬氣的,在發現自己剛剛四歲的妹妹並沒有在屍體之中時就決心要找到兇手報仇,並且尋回自己的妹妹。
那年他也不過才九歲。
後來,路清行到蜀中的時候已經十一歲,恰巧聽說這裡有一家和自己家中當年遭受到的情況一模一樣,便暗中觀察。
小小的人,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他又是衣衫襤褸的小叫花子,那夥人並沒有把他當成什麼,即使見了,也是踢打一頓讓他離遠點,反而讓他有了可趁之機。
後來,他發現這夥人都是為一個人服務,他們之所以燒殺搶奪都是為了給那個人斂財、練蠱。
對於蠱術並不瞭解的路清沒有什麼畏懼,只不過在偶然間得知了這些說什麼時機到了,要將這幾年擄來的小女孩當作祭品祭祀時才有些『亂』了陣腳。
他想了個法子,將自己打扮成小女孩的樣子,故意在這夥人面前晃悠,說自己『迷』路了。
這種上好的祭品來到面前,他們並沒有要推脫的道理,自然將他送去了那位大人面前。
那位大人全身蒙著黑布,一雙眼睛陰鬱可怖,但他卻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是恨意濃濃。
祭祀很快開始了,他將藏在懷裡的刀子『插』入了那人的身上,黑『色』的血從那人身上奔湧而出。
嚇的作為祭品的小女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