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隨和,如今這書生模樣的人有意攀談,他自然不會拒絕。
那人抖抖身上塵土方才坐下,似是突然想到什麼,轉頭又對店主道,“店家!水上快點,我還要趕路!”
“兄臺是入關?”蕭乾道,這一路危險重重,此人一馬一人竟敢趕路,倒也勇氣可嘉。
那人不好意思笑笑,“原是與小廝同行,可行至半里坡時兩人失散,”說著嘆了一聲,“如今只盼他已入城,萬莫出事才好。”
蕭乾點點頭,片刻又聽那人道,“兄臺亦是入關?”言語中已多了幾分希冀,見對方點頭,他便欣喜道,“如此同行可好?”蕭乾苦笑,若與他同行,這一路可是要辛苦很多。那人見蕭乾只笑不答,正在疑惑,突有一人猛地坐在身旁,不由驚了一驚。這人正是方才要酒的壯漢,那漢子一動,店中眾人復又緊張起來,隱隱能聽得見兵器交錯的聲響。
墨衣書生眨眨眼,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所措。
壯漢的目光在蕭乾臉上繞了幾圈,最終落在桌上的藍布包上,“此為何物?”
蕭乾悠然呷口茶道,“刀。”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站起,兵器在手,儼然如臨大敵。
“什麼刀?”
“殺人的刀。”
壯漢臉色一變,手成爪勢襲向桌上布包,“借刀一看。”蕭乾笑意依舊,卻在對方手到之前抽回布包,其速度之快,讓人心驚。墨衣書生仍在震驚中,全然不知發生何事,直到身後人一擁而上,蕭乾一把將他推開,這才險險躲開自上劈來的斧頭,而某人在瞪了那僅距自己鼻尖不足半分的斧頭一眼後,兩眼一翻,如願昏倒。
蕭乾搖頭,側身避過左面刺來的利刃,以手中布包抵住劍勢,“鏘”的一聲,聽來分外清明。腳步依勢後退,又避過兩人,“為何不拔刀?”混亂中有人叫道。
“對沽名釣譽之徒,何需拔刀?”
眾人大怒,招式愈發狠辣。若是輪番上陣,或許能憑藉人多勢眾磨盡蕭乾氣力,可茶棚不大,拳腳再難施展,蕭乾僅憑絕世輕功,在眾人招式之中往來如常,倒是這地上躺著的有不少是為誤傷。
招過五百,所剩之人已寥寥無幾,蕭乾停下步子,將布包持於胸前,“各位可還要繼續?”他仍是那般笑,卻無人再敢小看。
一佝僂老人咳了兩聲,垂下的手中有光華點點,“請大俠借刀一看,若不是,我等自然散去。”
蕭乾奇道,“你們在找東西?”
“叫你拿你就拿,再囉嗦就叫你出不了這地方!”身後有人叫囂,卻又立時一聲慘叫,原是那叫囂之人被人自背後一劍穿心,白衣劍客緩緩擦去臉上不屬於自己的血跡,冷冷道,“還請公子借刀一看。”
先禮後兵?蕭乾冷笑,“我若不應呢?”如今除去老人和劍客,他人已無法再戰,這刀看與不看,已不重要。
白衣劍客神色未變,卻是劍隨手起,已當胸刺來,“殺了你,一樣可以看。”蕭乾本欲急退,斜眼瞥見老人手勢微揚,暗道不好,於是不退反進,欺身纏上劍客。那劍客倒也機靈,當即變換身形,欲將蕭乾逼向老人,三十招後,他已漸漸將對方制住,眼見蕭乾招式愈發吃力,白衣劍客少有的在唇角勾出冷笑,正得意間神色一冷,與蕭乾同時避開暗器。
這老者竟打的是將兩人同時置於死地的主意。
白衣劍客與這佝僂老人本就不是一路,如今見老人意欲對自己痛下殺手,而蕭乾武藝又不及自己,索性放了蕭乾在一邊,持劍刺向老者。老者未料白衣劍客竟舍了蕭乾襲向自己,一時不防,被對方一擊得手,血濺三尺。
“你何必殺他。”蕭乾嘆道。
“江湖中,非你死,便是我亡。”
蕭乾搖頭再嘆,白衣劍客劍眉輕挑,再度攻上。此番卻不似方才輕鬆,劍客心驚,只覺兵器相交時右手陣陣發麻,顯是被內力所震,這藍衣男子的內力竟在自己之上。中計了!在意識到這點的同時,已被蕭乾自左側一腳踢中腹部,劍客應聲倒地,已是再難起身。
“你。。到底是誰!”劍客捂住腹部,痛苦不已,江湖中能在二十招內製住自己的人絕不會超過十個,而眼前這人顯然不在這十人之內。
蕭乾在白衣身前蹲下,露出一口白牙,“區區姓名何足掛齒,兄臺還是莫惦記了。”
劍客沉默半晌,突然道,“我要看刀。”
蕭乾吃驚,心道這人還真是固執,那劍客又道,“若能一睹‘龍骨’風采,便是立時死了也值。”
“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