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了閃,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不知道的還以為黑丫頭有多焦灼,事實上黑丫頭分明是想要逃開安婆子的魔爪。要知道等老大夫一走,原地剩下的可就只有她姐妹倆,對上老安家這一群‘土匪’,那陣仗還真是有那麼點唬人。
不過想了想,安蕎還是沒把黑丫頭給抓回來,大步上前一步抓住了老大夫。
“幹啥?”老大夫脖子一歪。
安蕎瞥了躲得遠遠的黑丫頭一眼,又朝老安家眾人看了一眼,用著只有倆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老頭兒,你那有銀針不?要是有的話,給我整上一副,讓黑丫頭給我帶回來。銀子你一併計上,以後我鐵定還你,肯定不會虧了你的。”
老大夫眼珠子一轉,笑眯眯道:“把你那蛇膽拿來跟老夫交換,老夫不收你藥錢,還送你一副好銀針怎麼樣?”
“……”安蕎默然,斜眼:“蛇膽?那是什麼鬼?”
“少來,老夫可是見過那條蛇了,足足有一百二十年的獸齡,那蛇膽絕對是個好東西。落在你這不識貨的臭丫頭手裡頭,那是浪費。你要是把這蛇膽給……不,賣給老夫,老夫送你一套祖傳的銀針!”
“你都說是好東西咯,既然是好東西,我能輕易就給你麼?少廢話,你那祖傳的銀針就算了,誰知道會鏽成什麼樣子,隨便給我來一套普通的就行。大不了我給你上山捉蛇,給你弄個百八十個蛇膽。”
“一萬個蛇膽也比不上那百年蛇膽,你這死丫頭又不懂怎麼用,留來幹啥?還不如賣給老夫。”
“我這死丫頭可是神醫,少惦記我的東西,銀針你有沒有?沒有就別廢話。”
“有,可那蛇膽……”
“有就行了,記得給我弄上一副,那蛇膽我用完要是還有剩,大不了送你一點。”
“你要幹啥?那可是寶貝,可千萬別……”
“人老了就是囉嗦,趕緊走吧你!”
“你……”
安蕎推著老大夫的後背,一直把老大夫給推到外頭去,然後‘咣噹’一聲把門給關上,暗罵老東西想佔她便宜。
沒門!
可轉頭獨自對上老族長與幾個小爺爺,還有老安家眾人,安蕎這腦袋頓時又大了起來。
☆、氣死李氏
此時的安蕎已經無暇去想老大夫是怎麼知道她把蛇膽給摳了下來的,眼前的這一群人就是餓狼,而她安蕎就是一隻大肥羊,感覺好可怕的樣子。
安蕎下意識嚥了咽口氣,正打算硬著頭皮上,誰料情況竟然急轉了個彎兒。
安老頭一臉詭異的慈祥,對安蕎點頭:“胖丫你剛從縣城回來,走了這大半天的時間,也該是累了。把你娘揹回去好好歇著吧,午飯做好了你自個去盛點,今個兒就各自在自個的房裡頭用飯。”
除了安老頭以外,其餘人也是一臉的古怪,哪怕是安婆子也不鬧了。
一個個的,吃錯藥了?安蕎滿心疑惑,爾後看見這些人一個個全去了上房,還讓人把上房門口給把守住,這才恍然大悟。
就知道老安家人不會老實,這會指不定在商量著怎麼收拾二房呢。
只不過這一次有老族長,還有三位小爺爺摻和進來,死要面子卻一直做著不要臉的事情的老安家,想必應該不能夠太過份,至少將楊氏活埋了這種事情是應該做不出來的。
又看了門板上躺著的楊氏一眼,安蕎就嘆了一口氣,彎身將楊氏給抱了起來。要說楊氏的個子不矮,一米六得出頭,可這人撐死了也就七十斤。
太輕了,哪怕安蕎力氣不大,抱起來也沒多費勁。
聽說這便宜孃親年輕的時候是個大美人,隔壁老王媳婦就常說,安婆子之所以往死裡頭折騰楊氏,就是妒忌楊氏長得好看。可現在看著腦袋半凸,一臉青腫,口眼歪斜,那是半點美人樣都看不出來。
說得不好聽點,出去還不得把人家小孩子給嚇壞呀!
將楊氏小心放到炕上,替其解了睡眠針,又伸手摸了摸炕,還是涼的,記憶中這個炕就沒有暖和的時候。安蕎嘆了一口氣,體質好的人也就罷了,體質差的人常年累月睡這樣的炕,遲早得睡出毛病來。
廚房裡估計也沒什麼好吃的,先前買的包子也沒給安谷留下,全都帶了回來。原本安蕎是不想去廚房的,可這炕也實在太涼了點,安蕎就想去廚房那裡拿把柴回來,把炕燒一下,順便提點熱水回來。
可等安蕎到邊上灶去看的時候,就黑了臉,燒炕的灶早被拆了。
瞧那樣,至少拆了六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