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睛卻始終未曾放鬆。
他看來正是個尾隨盯梢的大行家。
這麼樣的一個人,為什麼要盯著個窮乞丐呢?
李尋歡沉住了氣,似乎一心想瞧個究竟。
他又是為了什麼?
他和前面那乞丐又有什麼關係?
那乞丐卻似全不知道後面有人在尾隨著他,只是彎著腰,駝著背,在前面慢慢的走著,從來也未曾回頭。
路上有人給他錢,他就收下,沒人給他錢,他也不討。
鈴鈴眼珠子不停在轉,忽然拉住李尋歡衣角,悄悄道:“我們是盯那要飯的梢麼?”
這小姑娘倒真是個鬼靈精。
李尋歡只好點了點頭,輕聲道:“所以你說話一定要小聲些。”
鈴鈴眨著眼,道:“他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盯他的梢?”
李尋歡道:“你不懂的。”
鈴鈴道:“就因為我不懂,所以才要問,你不告訴我,我就要大聲問了。”
李尋歡嘆了口氣,苦笑道:“因為他看來很像我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
鈴鈴更奇怪了,道:“你的朋友?難道是丐幫的門下?”
李尋歡道:“不是。”
鈴鈴道:“那麼他是誰呢?”
李尋歡沉下了臉,道:“我說出他的名字,你也不會知道。”
鈴鈴嘟起嘴,沉默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道:“我們前面也有個人在盯著他,你看出來了沒有?”
李尋歡笑了笑,道:“你眼光倒不錯。”
鈴鈴也笑了,又道:“那人又是誰呢?也是你朋友的朋友?”
李尋歡道:“不是。”
鈴鈴眼珠子又在轉,道:“不是他的朋友?難道是他的仇家?”
李尋歡道:“也許……”
鈴鈴道:“那麼你為什麼不去告訴他?”
李尋歡嘆了口氣,道:“我那朋友脾氣很奇怪,從不願別人幫他的忙。”
鈴鈴道:“可是他……”
這句話說了一半,她的嘴終於也閉上了。
因為這時她已在忙著用眼睛去瞧,她眼睛已瞧得發直。
這條街很長,他們走了很久,才走了一半。
那乞丐正走到一個賣餛飩的攤子前面。
離餛飩攤不遠處,有個人正挑著擔子在賣酒,幾個人正蹲在擔子前喝酒,其中還有個賣卜算命的瞎子,臉色似乎有些發青。
街對面屋簷下,站著個青衣大漢。
一個賣油炸臭豆腐乾的正挑著擔子,往路前面走了過來。
另外還有個很高大的婦人,一直低著頭站在花粉攤子前面買針線,此刻一抬頭,才看出她眼睛已瞎了一隻。
那乞丐剛走到這裡……
賣酒的忽然放下擔子。
喝酒的瞎子也立刻放下酒碗。
青衣大漢一步往屋簷下竄出。
獨眼婦人一轉身,幾乎將花粉攤子都撞翻了。
再加上那一直盯在後面的瘦長江湖客,幾個人竟忽然分成四面,向那乞丐包圍了過去。
那賣臭豆乾的擔子一橫,正好擋住了那乞丐的去路!
街上雖不止這幾個人,但這幾人卻無疑分外令人觸目。
連鈴鈴都已看出不對了,李尋歡面上更不禁已變了顏色,他早就覺得這乞丐看來很像鐵傳甲,現在更毫無疑問。
他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知道這幾人和鐵傳甲都有著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這次出手,必已計劃得極為周密,絕不容鐵傳甲再逃出他們的掌握,若知道有人出手救他,也許就會不顧一切,先置他於死地了。
李尋歡寧可自己死,也不能讓鐵傳甲受到任何傷害,他生平只欠過幾個人的情,鐵傳甲正是其中之一。
他絕不能損失鐵傳甲這個朋友。
就在這一瞬間,幾個人已將那乞丐擠在中間。
寒光閃動,已有三柄利刃抵住了他的前心和後背,四下的人這才發覺是怎麼回事,立刻紛紛散開。
誰也不願捲入這種江湖仇殺的事件中。
只聽那賣卜的瞎子冷冷道:“慢慢地跟著我們走,一個字都不要說,明白了嗎?”
那青衣大漢咬著牙,厲聲道:“你老老實實地聽話,還可多活些時,
若是敢亂打主意,咱們立刻就要你的命。”
那乞丐反應似乎遲鈍已極,直到現在才